佛光寺的大殿被风吹灭了几盏烛灯,殿宇内顿时昏暗下来,这晚的冬夜,少见月光,墙壁上的浮雕影影幢幢跳动着,江如济从前每每到了此处,灵魂变得到安稳,人也沉静非常,百虑全消。

此时他端坐在蒲垫上,细细想最近发生的诸多事情,前方的战事局势已定,西南的那股暗流也消退了,急于邀功的金夜狄自从伤了他后,又折回了西南,去领取将士们奋勇杀敌,以命相搏得来的荣耀,他尽数划入自己囊中。

三皇子原地休整,等着帝后的封赏,而江家旧部悉数回归,渐渐拿回了原本属于江家的军权,虽然目前受三皇子约束,等到身体恢复,大可去领回。

他身体的状况是瞒着的,这是他下的死命令,他这点防备之心还是有的,此时他等着空海回来,已经过去一两个时辰,不知他去了何处?

一股寒流袭进身体,四肢百骸瞬间冰凉,他想 ,我如今已如此不耐寒了吗?他裹紧了大氅,还没有就寝,他整个人就乏累不堪。

身旁的小和尚上前道:“师父还没回来,夜已深了,江施主不如先回去,或者江施主也可命小僧安排下榻之处。”

“多谢小师父,是要在此叨扰几日了。”

正说话间,空海正巧回了,他见到如济心念一动,脸上也难免现出关切,他命小和尚退下,等到小和尚的脚步声走远,四下已经寂静无人,他垂下头,把住江如济的左右手腕,细细给他问诊后,江如济看了看他这一身装束,除了僧鞋,已经换了装扮,他先是诧异他对于自己的关切,继而问道:“大师,这样晚了,何以才归?”

“老僧去见一位故人,快二十年不见了,她近来有事托我,我无力办成,所以去向她说明。”

“”那人是罗木葵吧!”

空海讶然抬首,“你怎么知道?”

江如济见他形容已改,料想自己猜的不错,心里愈发难过,多日来的苦楚实在难以抑制,他悲声道:“她之前几次三番来找过我,我还与她交手过几次,她甚至还是西南叛军的同党,我与她只能是敌非友,可她对我总是不同,前日我受伤,她还潜入北郡侯府,只为了来看我一眼,我便猜想我与她定有什么关系,我便找人去查,得知她的身世过往,接下来的事情,便是我自己猜的,还没有定论,今晚特来向大师求教!”

“你不去找她,为何来找我?”空海老脸火辣,冷风吹面,才稍稍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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