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扬转身去桌上倒水,江如济微微带着气喘喝了,掀开帘子又走进一人。

大师你又来送来送药了,您比侯爷对少主还要好,侯爷去了沅陵,郡主又去了小泓峰,就丢下少主一人。

平时你并不多话,今天你怎么话那么多?待会我有事问大师。你把窗户打开一扇就出去吧!江如济并不起身,闷闷的说。

少主,侯爷来信,托老衲接你去佛光寺养伤,他把信放在桌上。

江如济打开细细看去,他想看信中有没有提及湫儿,或是湫儿提及他的内容,前面是些客套话,江如济观花一般看过,看到第二页,婚事一毕,即便赶回这8个字,

他心头震荡,婚事?

他说本想去沅陵给好友治病,而凑巧要参加好友徒弟的婚事。

随着空海最后一个字说完,江如济慌乱的情绪,迅速蔓延,脸色也灰白到了极点。

鹰扬顿时察觉不对,不顾礼仪,抢过信来读,看罢神情凝肃。

一时反应不过来,江如济已经自己穿戴好,勉力站起身,冲着空海道,晚辈心中疑惑之事,等以后有机会再去佛光寺。

沅陵多水,所以寒气来的很早,青灰色的天空阴沉冰冷,山尖的浓霜还没有完全消散,就在这样的天气,湫儿木然地坐在镜子前,看着已经换好嫁衣的陌生了自己。

她曾多次幻想着穿上嫁衣,嫁给意中人时的心情,都不如此刻的微妙感觉。

这更像是一出戏,一出专门演给师父看的戏。

云垚子鬓发白了不少,可脸上多见喜色,他说,能亲眼见到你有一个好归宿,我总算做对了一件好事。

湫儿原本敷衍的行着婚礼的仪式,风隆感到诧异的说,江少主你也来参加我师兄的婚礼,太好了!

江如济端端正正的坐下,我来是想讨一杯酒喝。

湫儿一把掀开了红盖头,一双眸子波光粼粼,一时之间暗潮涌动,江如济定定地看着她,眉宇间一片哀伤,江星磨。定了定神主动的走到他身边,叫道如济,然后深深的看着他,他有意回避父亲的目光,低下头,端起桌上的酒杯,低沉的声音说道,前些日子二皇子反叛,势头还是一片大好,如今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世事无常,阿爹放心,我懂得分寸,今天我来只是来恭贺一对新人,讨一杯酒喝罢了!喝完我就走!

说完面色已经惨白如雪,湫儿极力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以后我一定向你解释清楚。

江如济抬起头直直的看着她,还有以后吗?世间事大多不可如愿,但求无愧于心而,我自问无愧于心,便是如此,越是得不到一颗真心。

祝愿两位结发白头,两不相负。

说罢,仰头喝干杯中酒水,又向众人看了一眼,缓缓走出了礼堂。

刚刚走出就听见里面传来云垚子洪亮的责备之声,不准去追。

他迈步出门,毫无方向的走了里许,一场冬雨,便潸潸下了起来,他丝毫不觉身上凉意,只觉得心头一团火上冲,他奋力跑了起来,没跑几步,两眼一空,血性上涌,一大口鲜血直喷而出。

鹰扬端着药碗的手立时一顿,少主怎么又不在房内?他绕过长廊见外面还在下雨,江如济靠在廊下,双眼空洞的看着天空,双足没有穿鞋,衣裳也很是单薄。

想起那日要不是他跟着到了沅陵,眼镜小主从谷内出来,悄悄的跟在他身后,才能够及时的将少主带回,还请御医诊治,不然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他气愤至极,将此事细细的写信告诉给青淮,青淮提剑就要打上门去。

江如济徐徐靠在软枕上,慢慢的把药喝了,鹰扬又站在他身侧,一动不动,江如济道,我没事,你看我药也喝了,你去忙吧!

我这伤本就痊愈的慢,你不必过分担心,近日若有来访,一概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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