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焘二更天回到闵地大营,从二皇子的大帐出来,来到筱樱公主帐外,没看见闵湘臣,二皇子好像没有心情管她的事,这么晚了他还没就寝,在那抚琴喝酒,柳焘隐隐觉得气氛奇怪,撩起帐帘,大步进去,里面空空荡荡,也没个下人禀报。

她径直走到筱樱公主的床榻前,看她睡了没有,她不在床上,而是坐在梳妆台前,轻轻地梳着长发,穿着一件宽松的石榴色纱袍,玲珑曼妙的曲线若隐若现。

“这么晚了,公主怎么不睡?”

“你回来了,我听湘臣说你被抓了,还为你担心,没想到你逃出来了,真好!不过殿下……他那你可去过?”见是柳焘,筱樱声音透着欢喜,只一会又心事重重地问道。

“奴婢刚从那回来。”

柳焘想问些什么,又把话吞了回去,她本不善言,一贯习惯看破不说破,这也是大公主选她留在筱樱身边的原因之一,她不多嘴,就少了很多口舌之祸。

筱樱那么信任她,就算她不问,该说的时候她会说的。筱樱起身走到帐帘前,撩起帘子 ,看了长空上一轮孤月,悠悠道:“他今晚没在外面,你不觉得奇怪吗?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他每晚都在外面保护我。”

柔和清辉洒在她石榴色的轻纱上,不知是裙子的颜色衬托着,柳焘抬眼看她的面颊红润光亮,双眸不似从前总是水盈盈的,像刚哭过,今晚看来特别光彩照人。

“适才奴婢在殿下那,也不见闵大人,只殿下一人在自斟自饮。”

“他保护我的事,被殿下知道了,他很生气,把他关起来了,所以你没见到他。至于殿下要怎么处置他,也许连他自己都还没想好。殿下对我无情,还想要我给他生下子嗣,好成全他的野心,我也好,湘臣也好,都不过是他的棋子。”

听筱樱忿然地说完,“殿下和公主……生下子嗣?”柳焘拧着眉头,满腹疑惑地问道。

“从前我倒是想,可惜殿下的癖好……现在我已经放下了,少时的迷恋就像水中之月,雾里看花,都是虚幻的多,我已经嫁人了,不会在像未出阁时那么天真。嫁了人就要生孩子,和谁生都比没有所出的要好吧!柳焘,你说对不对?不听殿下的摆布,对谁都没有好处,殿下前途尽毁,我被退婚,又怎么可能全身而退?帝后视我们母女如眼中钉,肉中刺,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的。”

柳焘想人成长起来的时间也许没有那么漫长,有时只需要一件事情而已。

“奴婢能看出闵大人对公主很好,公主能这么想,奴婢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这件事千万要严守秘密,在公主没有怀上子嗣之前,即使怀上子嗣之后,都不能泄露,奴婢认为最好的办法,只有杀了闵大人,才不会有人非议。奴婢可以为公主去做。”

筱樱用从未有过的尖声叫道:“不……他不能死……殿下不会杀他的,我也……我也不愿意他死,要死也是我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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