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桥眯眼一笑,好似解了紧箍咒一般,大摇大摆厅中站好,对着柳云儿大骂。

“烂娼妓,贱娼妇,黑心黑肠的贱人!”

“你娘生你,忘将你脑子生出来了?”

“草你大爷的!往日靠着露大腿露奶子伺候男人,在男人床上逞英雄,还以为哪都是你能逞强的地方?”

话音落,大厅一片寂静,贵妇小姐们个个呆若木鸡,再没想过大家公子能骂得如此之脏,

柳云儿更是如同雷击,半张着口,呆呆说不出话。

周美云刚喝一口茶,险些喷出来,被秦月桥这张嘴,惊得头晕,心里是无比后悔。

林嫣是见识过秦月桥本事的,悄悄扫众人一眼,差点笑破肚皮。

孙老太太难得将眼睛睁开,震惊指着秦月桥问周美云:“美云呀,这是你教的?”

周美云扶额靠着仆妇道:“这是您逼得。”

孙老太太脸色微变,沉下脸说:“今日是你生辰,我也不同你计较,你家公子需找人好好管教才是。”

“什么娼妓不娼妓的,挂在嘴边惹人笑话!”

听到有人说教周美云,林嫣当下不乐意,斜着眼瞧孙老太太,开口问秦月桥。

“你瞧瞧,说你不懂事,你还不服气。”

“怎能当众说实话,即便柳云儿是娼妓,你也不能当众说娼妓。”

“更不能因娼妓无礼,便指着娼妓的面骂她。”

“毕竟有人家愿意将娼妓当宝贝捧,跟寻常人家可不一样。”

越不让提娼妓,林嫣越要提娼妓,活活气死孙老太太!

果然,柳云儿同孙老太太齐齐变脸。

柳云儿瞥一眼孙老太太,抱着孙宝儿放声大哭:“娘,我不活了!不活了!”

“今日竟然不被人这般糟践,”暗暗拧孙宝儿一把,孙宝儿也嗷嗷哭叫。

柳云儿又哭道:“娘,我出身卑贱,要不得脸面,可,可宝儿可是您亲孙女,您也要顾着她的颜面啊。”

孙老太太一瞧自家宝贝孙女哭得伤心,早心疼不已,拿帕子沾沾泪,便要哭着数落周美云。

秦将军不知从哪里一阵风似的刮来,扶着老太太嘤嘤哭起来:“婶子,你来了?你可要替银筝做主啊!”

孙老太太一头雾水,怎么让她做主?她还要哭着找秦家要公道呢。

秦将军拿袖子沾泪道:“那年我们夫妻俩落难,是银筝拼着性命救了我们。”

“我将她认作妹子,当亲妹子一样对待。”

“呜呜,如今银筝走了,只留下阿嫣一人。”一指林嫣,哭得更悲切“可怜的孩子,爹不疼娘不在,只能被人欺负!”

“唉哟哟,可怜的妹子,可怜的阿嫣啊!”

秦将军以袖掩面,高大的身子抖得厉害,哭声又大,生生将柳云儿的嚎叫声压了下去。

孙老太太被秦将军扯着手哭诉,两眶眼泪憋了回去,尴尬站着。

秦将军一转头,眼角带泪看了柳云儿一眼,问道:“秦家仗圣上倚重,欺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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