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对不对!就是你这个贱人乱嚼舌根!”柳云儿扭曲脸,张牙舞爪朝林嫣扑去。

秦月桥微微侧身,伸脚一绊,柳云儿脸朝下扑倒在地,正正好扑在林嫣脚底。

厅上宾客个个惊得目瞪口呆,瞧着孙老太太半眯着眼,老僧入定的模样,面面相觑,一时寂静无声。

钱玉儿可不管那么多,拍着桌子大笑:“哈哈哈,笑死了!有人摔了个狗啃泥!”

安平郡主频频朝她使眼色,钱玉儿只顾着捂着肚子笑权当看不见。

这一笑,如同投入静湖内的小石子,宾客们先是捂着嘴轻笑,片刻后,个个抚掌大笑。厅堂上闹哄哄的。

林嫣低头瞧着趴在脚边,唉哟唉哟叫痛的人,笑眯眯道:“还未到过年,我可没有拜年钱。”

柳云儿胸口摔得闷疼,撑着地,颤悠悠坐起来,指着林嫣大骂:“你这个贱人!”

林嫣啧一声,揣着手望她:“你只会骂这个?真是一点长进也没有。”

“你没骂腻,我都听腻了!”

柳云儿胸口起伏得厉害,哆嗦着嘴唇指着林嫣,半晌说不话来。

孙宝儿在一旁跟死了娘一般哭嚎,乳母也哄不住,吵着叫着对孙老太太说:“祖母!我疼!”

小手一指秦月桥:“快,快去打他!”

林嫣一横眼,孙宝儿缩回手,趴在乳母怀里,哭得越发大声。

老僧入定的孙老太太半掀起眼皮,笑着对周美云说:“宝儿不懂事,你可不要往心里去。”

又乐呵呵看秦月桥:“你是大孩子,比小妹妹听话懂事。”

“可你瞧瞧小妹妹哭得这样,不如你先道个歉,替我这老婆子哄哄她可好?”

秦月桥站在林嫣身侧,瞠目结舌,低声感叹说:“姐姐,你还说我是流氓,瞧瞧这位。”

林嫣偷偷瞪他一眼,秦月桥闭上嘴,以眼神示意他娘,咋办?

周美云咳了一声,心道,这老太太越老越糊涂了,又不好当众驳老太太面子,故也只当没听见,半合着眼不说话。

一众人皆沉默下来。

孙宝儿见老太太没像往常一样,替她打人出气,哭得越发大声。

一边大哭,一边撕扯乳母的头发,耳朵。乳母抱着她,躲不过去,脸上被抓出几道血痕。

孙宝儿仍不满意,趴在乳母肩上狠狠咬一口,乳母哎呦哎呦大叫,疼得两眼热泪,手上一时没抱紧,孙宝儿差些掉下去。

柳云儿一骨碌从地上趴起,夺过孙宝儿,狠狠拧了乳母一把,冲孙老太太哭喊道。

“娘,咱们好心好意来送礼,倒被人这样欺负!”

“秦家得皇上倚重,门槛高,咱们孙家可高攀不起!”

林嫣冷笑出声:“这么一盆脏水泼下来,传到圣上耳朵里,倒像是秦家恃宠而骄,无法无天呢!”

“论心思歹毒,谁也比不过你!”

孙老太太仍是闭口不言。

周美云一瞧,心冷了一半,既然老太太不念旧情,任凭一个娼妓出身的妾室胡说八道,她还顾着脸面做什么?

挥手将秦月桥招呼到身边,低声说:“今儿个,你老娘不高兴,随你折腾,帮你娘出了气,便不罚你跪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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