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黄昏余晖,柔和泛着金色,将天空晕染成一抹金黄,

也为这十一月份的冷冬,添上了淡淡的暖意。

四爷府门前,

自从封王后,门前两对石狮也依朝廷定下的规矩,换成了更大的,足足比起原本贝勒府门前的,高了三尺有余。

朱红色的雕漆大门,其上两柄兽头,也多了一首双牙。

而原有六队十二带刀侍卫,也增加到了十二队,二十四位。

二十来个带刀执杖的翎羽侍卫,雁翅般展开,个个面容沉静,眼神摄人,衬的郡王府,越发肃穆威严,气派端庄。

彼时,

一架青釉华盖单驾马车从远处街道慢慢驶来,身后十来个头戴毡帽,或执拂尘,或执宝刀的侍卫、太监。

随着骏马一声长长冒着白气的嘶鸣,停在了府门前。

苏培盛从后翻身下了马车,一路小跑至车前,掀开了青玄色撒花软帘。

但见四爷一身华贵黑色狐裘,头戴金丝绒帽,脚踩绣着金丝祥云的厚底靴,眼神平静,矜贵从容下了马车。

乌泱泱一大群侍卫太监,井然有序跟在其身后。

门口的众多侍卫,门子,忙跪下请安。

一路跨进门,背着手回了前院儿。

进了书房,脱下金丝绒帽,换下狐皮大裘,略作洗漱后,靠着铺着银丝青缎绒垫大椅慢慢坐下。

端起冒着热气的茶盏抿了一口,随手拿起一本尚未写完的奏折仔细瞧着。

未几,从笔林如海的笔筒内抽出一支狼毫,正待补完。

“主子爷,李福全有事禀报,现在外边儿候着。”苏培盛轻手轻脚走了过来。

“让他进来。”四爷头也不抬,挥毫写着奏折。

苏培盛应喏,

掀开帘,退了出去唤人。

片刻,头戴棕色毡帽,手里拿着一封信书的李福全进了门。

进门先恭敬磕头请了安。

四爷抬眸,淡问:“有何事?”

李福全动作麻利,一壁将手里的信封递给苏培盛,一壁回说:“主子爷,今儿午时,我在前门截下了一封信,是福晋院儿里曦月姑娘寄出去的。只因接头时,鬼鬼祟祟的,奴才起了疑心,怕有不妥,因此就截下了,里头…”

说了半截,神情有些犹豫。

他心里也是庆幸。

还好自上次伊格格买通门子,从外头夹带东西后,他就对前门格外的严苛。

不止明面上盯的很紧,私下里也安排了一两个心腹。

否则,这次这锅,他就背定了。

四爷拢眉,拆开信封,从里头拿出信纸,抖了抖,摊开端详,

先时不过是问候的话语,还面无表情。

待看见,年曦月嘱咐他哥哥,“不要有所动作,那人已经封为侧妃”“正妃已做好打算”“坐山观虎斗”云云。

他的脸色陡然沉了下来,眉宇乌云密布,一双冷眸也浮现出冰冷的森然。

“好,很好!”豁然起身,气极而笑。

他竟不知,自己一手提起来的好奴才,有如此泼天胆子,居然将手伸向自己的侧妃。

扔下纸张,来回踱步,不时握拳砸桌,额间青筋暴露,显然已经怒极。

这一幕,吓得苏培盛同李福全吓得大气不敢出,心里急速跳动,将头埋得低低地。

生怕被波及。

李福全还好些,知道四爷为什么发怒。

苏培盛完全是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

心里既疑惑,又惶恐。

有心想悄悄出门,去玉芙院搬救兵,又想起人家在做月子。

一时就有些抓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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