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的闹剧持续了一整日,但正如白少夫人所说,事已至此,打死她也没用,如今想的是如何补救。
“罢了,明日一早我领着薇姐儿去一趟王府,如今两家既然闹了开来,也没有再和好如初的道理,明日就客客气气的签了和离书,薇姐儿的嫁妆就留下吧,一来为了替仲氏赔罪,二来有桉哥儿同澄姐儿在,总得留些东西给孩子。”
白父再次清醒过来,眼见家里的老老少少都围在床榻前,深吸一口气说道。
“爹,你如今身子不舒服,和离的事不着急,你先养好了身子再议不迟。”
白氏眼见因为自己的事家里乱成一团,父亲也气晕了,心里内疚不已,此时看着有些苍老的父亲哽咽不止。
“不能等,没过两日就是太子的登基大殿,且那李灏只怕也活不了几日了,若是拖到李灏身亡,亦或是等太子登基后着手开始收拾平阳王府,到时候再脱身就难了!”
白父知道和离之事迫在眉睫,心疼女儿是真,但更多的是怕因为一个女儿连累整个白家,这才是他最担心的。
白氏不知父亲心中所想,以为是真的疼惜自己,心里感动不已。
只是白父的话一出,床榻边上的儿子儿媳俱是一脸晦暗不明,小姑子当初因为嫁的是平阳王府,白家可没少准备嫁妆,成婚当天一百零八抬嫁妆当真称得上是十里红妆,其中不仅有金银器具,还有田产铺子,如今说不要就不要了,岂不是说小姑子和离不仅面上名声不好听,连内里他们白家也捞不到什么好处,还得养个白吃白喝的姑奶奶,这不是明白的赔本买卖吗。
几人心里都不是滋味的很,但却无一人敢出言反驳,只能满心憋屈的,听着白父安排。
如此到了第二日,待白父领着白氏到平阳王府时,原本应该在宫中的平阳王竟然同曲王妃同坐在正堂里,对上平阳王似笑非笑的神色,白父只觉得头皮发麻,但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落了座。
这一坐就到了午饭时辰,从平阳王府出来,白父只觉得精疲力尽,浑身的精神气仿佛被人抽空了一般,想起平阳王说的话,他心里七上八下的,也不知这个时候让女儿和离到底是对是错,看着平阳王一副成竹在胸的神色,他突然又不确定起来,只是木已成舟,昨日的事已经得罪了王府,就算他现在改变主意不让女儿和离了,只怕也落不到什么好处,罢了,开弓没有回头箭,往后只能硬着头皮往前看了。
白父自我宽慰了一番,虽过程煎熬了些,好歹今日顺利同王府和离了,出门时看着女儿同两个孩子哭的撕心裂肺的模样,白父心里也不是滋味的很,但长痛不如短痛,与其到时候失了女儿还要搭上整个白家,还不如此时一刀两断,待往后再为女儿寻个好郎君,有了孩子,她自然就会忘了王府的一切。
想到这里,白父心里定了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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