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家,孙城从昏迷中醒来,浑身像被人剖解再重新拼凑在一起似的疼。他想睁眼,可眼皮如千斤坠一般沉重,想睁也睁不开。
他想继续昏睡,但是耳畔乌泱泱的争吵声,吵得他脑瓜子嗡嗡疼。
“这么多年若不是城哥在外奔波劳累,哪里有你们的锦衣玉食?诸位叔伯叔母们,做人要讲良心,趁人之危之事还是少做为好。”
这是白如烟的声音,她在和谁吵架?
孙城正想着,就听三房叔母的声音:“什么趁人之危?大夫都说家主这身体怕是要修养大半年,孙家这么大一个家业,这么多店铺,总不能也修养大半年吧?”
“就是。”孙城听见五房叔叔附和的声音,“白姨娘,家主得罪沈将军被打成重伤,不能料理生意,损失的是孙家所有人的利益。”
“我们也是想替家主分忧,才要你把家主玉印交出来,由我们几房暂时打理孙家的生意。所以你就放心交出玉印,安心伺候家主修养吧。”
这冠冕堂皇的话,把孙城气得一下撑起眼皮,怒瞪五房叔叔。然而他扭头时太过用力,牵扯到身上的伤,疼得他两眼发黑,差点昏厥过去。
他这才想起,他在沈宅被孙志和沈昭痛揍的事,想起孙志那些断断续续的话,忽然后悔听从白如烟的话去拜访沈昭。
若是不去,就不会挨这一顿揍。
他的后悔白如烟并不知道,她见这些人不吃她的强硬,面上的怒意僵住,旋即敛住怒气开始琢磨。
这些叔伯看似是要家主玉印,实际应该是想夺权。她今天如果把玉印交出去,他们回去一合计,明日定会来挖她手里的中馈权。
可这中馈权是她花了几年心思才从孙城手里讨来的,断不能轻易交出去。
而且,自从掌管中馈后,她没少中饱私囊,这事连孙城都不知道。若是交出中馈,这些人定会查账,很有可能发现她中饱私囊。
到时,即便孙城身体大好且还是家主,也不会信任她,更不会再把中馈交于她,那她这些年的心思不是白费了么?
思及此,白如烟当机立断,决定示软。遂掐自己一把挤出眼泪,柔弱地说:“各位叔伯叔母稍安勿躁,还请听妾身一句。”
她的相貌虽不是顶好,可胜在五官小巧,有种浑然天成的小女人姿态。因此她这一哭便更加柔弱可怜,很容易便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在场的几位男人见她梨花带雨,一下也不咄咄逼人了,只绷着脸说:“你说,等你说完再交也不迟。”
他们虽然没有退让立场,但退让了态度。惹得随他们来闹事的妇人捏紧了手帕,暗里瞪一眼白如烟。
白如烟最拿手的好戏便是装可怜惹男人怜爱,见状更加矫揉的抹泪:“如今家主重伤,那李家家主定会想方设法打压我们孙家。”
“妾身以为,诸位叔伯应该联手大展雄风,给那李家好看,让他们知道孙家即便没有家主,也有几位叔伯坐镇。”
在场男人听她那句“大展雄风”时,心中忍不住一荡,扫过她曼妙的身躯没说话。
“而且,妾身之所以不交出来,一是妾身并不知道家主玉印在哪里,二嘛……”
白如烟抬眼递给他们一个魅到骨子里的眼神,体贴道:
“妾身也是替诸位叔伯考虑,因为玉印只有一个,诸位叔伯兄弟情深,谁拿也不好。再者,不管妾身交给谁,都对不住其他叔伯。”
说罢,她柔柔地屈膝:“还请诸位叔伯也替妾身着想,不要让妾身为难,妾身在此先谢过诸位叔伯了。”
屈完膝,起身时又递给他们一个媚眼,惹得定力差的险些激动。
“呸,狐媚子。”有妇人低骂一句后,站出来道,“玉印只有一个也不是什么难办的事,左右家主要修养这么久,我们每房一月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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