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认什么了?我家小天井每天都会打扫,根本没有别的石头。你们说六根是用我家天井的石头砸的,我自然就想到是那块。”

“额。。。。”李主任再次僵住。

赵二虎望着已经急切到失智状态的李主任,也觉得莫名其妙。为了易忠海那点贿赂,至于做到这种地步吗?

副手接过话茬

“赵二虎,你家小天井的确整理的井井有条。

那为什么会单独留下一块石头?而且那块石头的位置并不是在墙根墙角之类的规整位置。

这是不是跟干净立整的小天井有点冲突?”

李主任又看到希望,嘴角开始上翘。

下一秒赵二虎的话又帮他抹平了嘴角。

“因为那块是我外甥外甥女跳房用的。

哦,就是一种小孩子用单脚蹦的方式将石头踢到指定位置的游戏。

院里不少小朋友都玩过,应该有不少人认识这块石头。”

此话一说。

副手的表情第一次变得沉重,眉头不由自主的皱起,思索良久才重新开口,语气也变得低沉

“这个解释很合理。那其他的巧合也有合理的解释吗?

你家正屋外面就是抄手连廊,就算下雨,雨水也进不去,这么热的天为什么要关窗户,不热吗?

事发的时候你家里人都去干什么了?

我听说你媳妇跟你形影不离,为什么偏偏事发的时候,你媳妇去了娄晓娥家,是因为跟她关系更密切吗?”

赵二虎闻言,心中怒火中烧,双手紧紧握拳,身体靠在椅背上仰头望天,以此来掩饰那隐藏不住的杀意。

脑海中不断浮现今天早晨小媳妇的话

“当家的,不要让彩云成为你的负担。”

普通人可以很聪明,却很难没有弱点,刘海中易忠海贾张氏秦淮茹都有可以被称为死穴的弱点。

赵二虎也有,小媳妇赵彩云就是他弱点。

副手显然是看透了这一点,审讯开始,说除了自己还有人被带来协助调查。这种消息不管真假都没必要向赵二虎透露,说了又故意不说具体是谁,目的就是玩心理战。

不说是谁,那么赵二虎心中最在乎谁,就会不由自主的往谁身上猜。

要不是小媳妇提前做过心灵抚慰,他不敢保证自己不会破防。

如果这个还是正常的审讯手段,那么说赵彩云跟资本家女儿关系比自己丈夫都密切就是赤裸裸的恶意了。

赵二虎很怂,很谨慎,哪怕很想搞死易忠海跟聋老太,也不敢用太激烈的方式,就是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虽然没有监控,京都却到处都有小脚纠察队。聋老太不出大院,易忠海上下班都是人群高峰期,落单的机会并不多,用激烈手段很难保证不被发现。

而且一个待遇堪比高级知识分子社会地位更高的八级工,不明不白的失踪肯定会引起高层重视。

所以他一贯的策略是扎好篱笆,耐心等待反击机会。

现在,这个副手已经彻底触碰到他的逆鳞,那将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哪怕冒风险也在所不惜。

隐藏好心中的杀意,赵二虎坐正身姿回道

“张主官,你们衙门的人办案都是靠猜吗?跟资本家亲密这罪名我可担当不起。”

副手不等张主官说话就抢过话头

“赵二虎,你不用顾左右而言他。娄晓娥的儿子认你媳妇做干妈不是我们猜的吧。”

“我家我说了算,认干亲也是我做主的,是我跟许大茂关系好,才认得。而且我也有要求娄晓娥认真学习领袖语录,好好改造才跟他们家接触的。”

副手步步紧逼

“看来你只对这个问题很在意啊?为什么不试着回答我其他问题,案发是家人同时出门都是巧合吗,他们都去干什么了?大热天的关窗又是因为什么?”

赵二虎双目直视副手一字一顿的说

“前天晚上我请许大茂两口子去全聚德吃饭。我要求娄晓娥也去请个石膏像,早请示晚汇报。楼晓娥也很配合,昨天一早我姐姐就陪她冒雨去请。只是运气不好,新桥那个商场缺货,只买回几个领袖头像的窗花。

下午我姐姐的婆婆听说她们没请到石膏像,就跟院里关系好的人家结伴一起去别的商场看看。

吃完午饭,我媳妇认为我家也应该贴上窗花,就把窗关上比量比量。然后娄晓娥就来找她帮忙去许大茂家看看怎么贴合适,可能是走的急就没开窗。

我在厨房打算熬点浆糊,也没注意里屋窗户没打开。然后她们刚走不大一会,就听砰的一声,我一看石膏像被砸了。就急着冲出去找六根算账。”

说道这里眼神一冷反问

“除了关窗这事,其他所谓的疑点只要随便打听打听就知道了。你们既然觉得可疑为什么昨天在现场不问?而是要无端揣测我这个受害者?”

副手脸上的肌肉不由自主的抖动起来,他察觉到这事恐怕要糟。

之所以昨天不问,当然是故意的。昨天问了如果有合理的解释,就是帮赵二虎解套。今天问可就不一样了,毕竟昨晚上赵二虎回去后就有了串供的条件。不管合不合理的解释都没有太大的说服力。

“你说这些有什么证据?”

赵二虎没有主动提收据的事

“我姐跟娄晓娥去买的窗花商场肯定有记录,她们是请石膏像没有才买的窗花,售货员应该印象。”

“你说刘刘氏等人下午又去逛商场请石膏像有什么证据?”

“没买到有什么证据?这个也只能看售货员有没有印象了。”

副手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你最好想想还有什么有力的证据。不然会很麻烦。”

“许大茂能给我作证,前天晚上吃饭的时候,我跟娄晓娥说过,作为资本家的女儿更要端正思想,让她第二天就去请个石膏像,早请示晚汇报。

许大茂有放映任务,第二天一大早就走了,他下乡放电影要是跑远路的话至少三五天。现在恐怕没回来呢。”

这话一出,全场个人神色迥异。

李主任呆立当场,不知所措。副手全身的力量像是突然被抽空,瘫靠在椅背上。王主任还没从刚刚的冲击中缓过神又经历了这惊天大逆转,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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