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昊天死得很是时候,又过了几周,便要过年了。街头巷尾充斥着快活的、喧嚣的喜悦,很快就冲散了死的阴霾。
郁川早就搬出去租房了,但还是定期与宁文远见面,上次吃饭的事,他们颇有默契地选择揭过。宁文远和罗美娟则还在继续冷战。她不主动打电话过去,罗美娟也并不上门来看她。大年三十宁文远借口说银行加班,宁愿和郁川在出租屋吃饭,也不想去见罗美娟。
郁川也有些看不过去,道:“你要不还是一会儿给你妈打个电话吧,然后明天去见她,给个惊喜。”
宁文远却道:“再说吧,我会打电话的,我其实是不敢见她。不知道该和她说什么。说太浅了,像是敷衍。说太深了,又怕要吵起来。”
他们吃的是火锅,腾腾白烟里,彼此的脸都有模糊。
“实在不行,我去和你舅舅道个歉。这样你在你妈那里也能过关。”
宁文远猛地抬头,道:“谢谢你,但绝无可能。我不会让你丢脸的,而且你认错,就是我认错。 ”
“我有说过这话吗?你真的很像我哥,脾气很像。都是看着斯斯文文的秀气人,但其实脾气都很硬。你们总想要赢,想要争口气。不累吗?”
“我像郁曼成?客气了,我可没你哥那么有钱。”宁文远想开个玩笑,但郁川没笑。
郁川继续道:“这可不一定。你很聪明,说不定现在已经比我哥有钱了。“
“噢?为什么这么说?“宁文远盯住他,眼镜上起了一层雾,她便脱了下来。
“没什么,我这人就是想到什么说什么。其实我一直挺好奇的,你从银行辞职这么久,一直说没钱,但是也不急着找工作,从来也不像缺钱的样子。你有一辆自己的车,还给你妈买了这么多东西。“
郁川也抬头,坦荡地迎上她的目光,顿一顿,接着从火锅里夹了一片羊肉,若无其事继续吃起来。这几乎是明示,他知道一些事,但并没有戳破,或许是对她余情未了,或许事手边没有证据,等着她坦白。
宁文远道:“我还当过家教,还有点积蓄。我挺急着找工作的,只是不想让我的情绪影响你。你难道怀疑我了? ”
郁川嗤笑一声,道:“你知道吗?好的品牌店,售后服务也很好,我报了你的名字和手机号,说你的眼镜架坏了,能不能修。他们说可以,我一问价钱,原来你的眼镜值四万五。 我说你比我哥有钱,不是开玩笑,你的眼镜确实比他贵。算上你卖给你妈的东西,还有你的车,你至少花了二十万。你的钱到底是哪里来的? ”
“钱,当然是挣来的。我有我的办法,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和我在一起吗?我们在一起,我的钱就是你的钱。”
“我这个人还是比较爱干净的,不喜欢不干净的东西。碰了带血的钱,洗手也洗不干净。”
灯光暗了。宁文远的眼睛也冷了。
她淡淡道:“郁川,怎么了?我觉得你对我的心好像变了。我爱你,你却怀疑我。难道我会伤害你吗?要是我让你跟我走,你愿意抛下一切和我私奔吗?我们离开这里,去国外过幸福的日子。”
郁川忽然露出讥嘲的笑意,反问道:“抛下一切?我现在什么都没有,就烂命一条,要抛也不了啊。应该是我问你才对,要是有一天,我让你跟我走,你愿意为我放弃一切,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吗?”
“假装没事发生。那你说,发生过什么呢?你说,我听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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