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来不及卸货的二人就在院门口听谢大马说了足足三刻钟的他娘给他说亲的姑娘。
原来谢俞二人去县城的这两日,跟林金叶交谈的谢媒婆想趁着年关再说成一门亲事,就想到了自己的表侄女,既然都跟谢大马家提起了,那不妨去探探姑娘家的口风,要是能成,也算是一桩喜庆事不是?
她那表侄女叫谢韵,就她就是一个村子的,村里姓氏众多,谢姓却不多,比不上小潭村的谢氏宗族人那么多,所以同姓的人家习惯抱团,不然容易在村里被欺负。
谢韵的父亲读书天赋一般,家底也不算殷实,家里供他过了童生试,就没再费力考下去,他在村中帮人代写些书信、对联算作生计,家中薄田几亩,就够父女二人吃穿,日子确实过的清贫。
谢媒婆到谢韵家时,她正在打扫院子,前几日连绵不绝的雪还没化掉,化雪又正是顶顶冷的时候,谢韵裹得严实,慢慢清理院中的残雪。
谢媒婆略扫了几眼,光看院子,谢韵打理的十分干净,她家屋子占地不大,鸡圈、灶房、正屋与两间卧房就已经把这块地挤得不行,柴房空不出位置搭,灶房外还摞着一堆木柴,摆放的整齐,木柴顶上搭了个草棚,勉强遮着风雨。
“韵儿啊,干活呐?”
谢韵抬起头,一双清透的眼睛望向谢媒婆,倏忽弯成月牙状,“表姑好。”
谢媒婆爽朗的声音传到正屋,谢韵的父亲谢成提着火笼走出来,眯着眼睛看了半晌,才认出来那个头脸都裹住的是谢媒婆。
“表哥,在家呢?我还说怎么就见韵儿一人在院子里干活呢,这天寒地冻的,姑娘家可得注意,可受不得凉。”她拉过谢韵的手,温热的掌心在谢韵的冰手衬托下,都像冰山。
谢韵的父亲满脸无奈,“快进来快进来,喝杯热水。我也是不让她这时候扫雪,她怕我在院子里跌着,非得先清理一条道出来,这脾气啊,犟!”
虽是抱怨,却透着疼爱,谢媒婆听得出来,握着茶杯的手松开,拉过还没坐下的谢韵。
“来,快坐下,跟表姑好好聊聊,我啊,平日里忙,这许多日不见,看着谢韵好像长大了不少啊?”谢媒婆笑眯眯的看着谢韵,谢韵不大自在,脸颊微红。
她父亲毕竟年纪在这儿,接话茬还是会的,而且,媒婆登门,还能聊什么呢?
“是啊,姑娘这眼看着就要十九了,要不是我耽误着,早都成家了。她表姑啊,你这儿有没有合适的人家,也给韵儿相看相看,你放心,表哥这谢媒钱还是给的起的!”
谢韵嘴角抿起来,“爹!”
她就听不得她爹说什么耽误不耽误的话,听着难受。
“诶好好好,爹说错话了,爹就是想问问你表姑有没有合适的男娃,相看相看,总不是坏事不是?”
谢媒婆接上他的话,“对,这也不是坏事,多出去见见人,就当练练胆了,那以后也是得跟人打交道的,韵儿,你说是不是?”
谢韵红着脸不说话,谢媒婆也不绕弯子了,把谢大马家的情况一一道出,末了,看向谢韵父亲,“表哥,要是你们觉着人还可以呢,咱们就约着见见,要是光听就不乐意,那表妹我再寻摸寻摸,总得给韵儿寻一个合心意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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