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你也别磕了,以后就跟着我就好。”

说完宇文静开始闭目养神,金妈妈又瞪了阿真一眼,她真是看这乡下丫头哪都不顺眼,回去一定要狠狠调教一番,万不能叫这丫头丢了公主的面子。

阿真缩在角落,她觉得自己和车厢里的一切都格格不入,她想她娘了,但她不敢开口求宇文静给她和她娘告别的时间。

也怪她自己,阿真遗憾地想,去给宇文静通风报信的时候她就该想到,如果自己也跟着离开,那就该早点和家里人说清楚,现在只能去到目的地以后再找机会给家里送信。

对未知的恐惧和对未来的展望,加上阿真下意识的忽略,她一时竟忘了自己刚才亲手把匕首捅进了她爹的胸膛,她现在满脑子都是王都在哪,远不远?

她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小时候跟着她爹去给镇上的小酒楼送山里猎到的野味,她从未出过远门……

马车的前路一片黑暗,背后却升起熊熊火光。

因为有严密的帘子遮挡,阿真并没有看到,她生活了十六年的梨花村已经被一场大火吞没,宇文静流落至此的痕迹也一同被付之一炬。

槐山县。

这里是离梨花村最近的县城,宇文静睡了一觉,第二天就到了这里。

一行人并没有进入繁华的街道,反而槐山上一个私人庄园,归这次营救宇文静的人所有。

“崔叔叔。”

宇文静一见到在山庄大门外等待自己的男人立刻就要起身行礼。

崔安民看到宇文静苍白的小脸心疼得不行,立刻命人制止住,“快抬进屋里去,府医都在屋里等着呢。”

要不是为了避免人多口杂,他早就把所有大夫都打包送到梨花村去,让宇文静在第一时间就能接受治疗。

因为宇文静伤在胸口,崔安民站在廊下等着,一名医女出来,先把情况向崔安民说明。

“启禀老爷,小姐受的是利器贯穿伤,万幸没有伤到脏腑,创口也没有感染,只是……”医女有些迟疑,“小姐似乎是中毒了?”

“什么叫似乎?”崔安民心急,语气不善,直接把手中揉搓的玉把件扔到医女头上,反弹开的玉器砸到地上顿时碎片飞溅,周围人惊得一句话不敢说。

“求老爷恕罪,是奴才学艺不精。”

医女也顾不上额角的疼痛,她们平日里给夫人小姐看的妇科病居多,这猛一下来了一个伤重成这样却还没死的,都快把她们吓死了。

“那就山下请其他的大夫,我要知道是什么情况!”

屋内的宇文静面色也不太好,围着她的一群医女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外面崔安民又在大声呵斥着什么,难道是自己的伤不好了?

她本来还想着这么丑陋的伤疤该怎么祛掉,怎么就突然不好了呢?

“你,你把崔叔叔叫进来。”宇文静命令守在一旁的侍女。

侍女应下,立刻出去请崔安民。

等宇文静重新包扎伤口整理好衣衫,崔安民才进来,但还是隔着屏风和她说话。

“崔叔叔,你是生静儿的气了吗,为什么不来看看静儿?”

宇文静低头垂泪,她知道自己这个角度最像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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