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彦向着关山月靠近,低声道:“那日在太白楼顶,你和陛下在楼里讲话,每一句…都让我心神震颤,无法入定。”
“…你…”
他眸似寒星,搂着她入怀,关山月喘息难平,明亮的眼珠在月光的映照下,晶莹剔透。
她想起尘彦说过,自己的房间正对着山和月,回眸看着地上的月华,情难自制道:“尘彦,我想…”
炽热的唇瓣早已不听使唤,肆意地相贴相连。
雍州 石河镇
石河镇位于雍州北部,这里土地贫瘠,粮食年年欠收。
因此流民四窜,百姓苦不堪言。
李昌彦从京城到石河镇,一路跌跌撞撞,耗费了四个月时间。
李母心疼儿子,私下派了府中家丁一路尾随。
石河镇的衙门是两座破屋,只有一个落魄师爷和十个府兵。
当晚,他连口白饭都没吃上,跟着报官的阿婆上山搜寻跑丢的独孙。
忙活了一夜后,李昌彦饥肠辘辘,拿起桌上的窝窝头狼吞虎咽。
吃着吃着,眼泪就流了出来,想自己寒窗苦读,入京做官,却利欲熏心,做了中饱私囊的事。
如今看着石河镇连饭都吃不上的灾民,李昌彦醍醐灌顶。
他褪去华服,亲自带着百姓,开荒种地。
但石河镇的地,砂砾混杂,再好的种子也发不出芽。
于是,写信给李旭梁,求父亲捐钱,助百姓度过难关。
李旭梁第一次为儿子感到骄傲,亲自押送粮食去石河镇支援。
李昌彦听闻天水郡有个农作大家,名叫赵子初,此人深谙改良土地之法,于是带着重金,亲赴天水郡拜访。
天水郡 品茗居
李昌彦在西北锻炼了半年,整个人黑了一圈,身子骨却硬朗了许多。
“久闻赵先生大名,鄙人李昌彦,乃雍州石河镇的父母官,听闻您擅长修复耕地,请您念在百姓疾苦,能随我走一趟。”
赵子初笑道:“李老弟,不是我不帮你,这石河镇都是沙地,纵然耗时费力,也好不到哪儿去!”
“可那里的百姓,已经吃不上饭了。”
“要去也成,只是这一去没个八年十年可养不出好地,这报酬嘛……”
李昌彦立刻应道:“钱您放心,保证不会少了您的!”
“那成,我每月得这个数!”
说罢伸手比划了五根手指。
“五两银子?”
“五十两!”
李昌彦咬咬牙道:“五十两就五十两!”
雅座隔壁,许静娴正被父亲逼着同天水郡一位公子相亲。
听李昌彦一番话,连连摇头,心道:“还是那么傻。”
她不忍李昌彦被骗,起身绕过屏风,把装钱的锦盒推回了李昌彦跟前。
“这位公子何不多问几个人,种地说到底是农民的营生,此人双手白净,只怕连农具都没碰过吧?又怎会知道养地之法?”
李昌彦激动地站了起来,眼眶含泪,失语道:“静娴!”
那赵子初气急败坏,抄起茶水泼向许静娴。
李昌彦大步上前,挡在了许静娴跟前。
“你谁啊你?给我闪开!”
许静娴的相亲对象王公子,满脸怒气,当着李昌彦的面,搂紧了许静娴的肩。
“静娴妹妹,你认识他?”
许静娴迟迟不回话,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李昌彦。
“五月赏新荷,六月结丝萝,过去种种,真的能抛诸脑后?与他人共结连理吗?啊?许静娴!你说话!你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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