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静娴抹去眼角的泪,朝着李昌彦行了女子礼。

“这位公子怕是认错人了。”

说罢转身跟着王公子上了车。

李昌彦一路狂奔,追着两人的马车,从天水郡的正街追到了许家。

春桃站在门口,老远就看到了李昌彦。

“姑爷?”

王公子一听“姑爷”二字,用力把许静娴推下了马车。

“我就说你看他的眼神不对劲,一个二手货在老子面前装什么清高?”

许静娴倍感羞辱,小跑着进了家门。

李昌彦摔倒在地上,被春桃扶了起来。

“姑爷,您没事吧?”

“没事,静娴她真要另嫁他人了?”

“此事也不怪小姐,老爷被贬天水郡,整日买醉,少爷负气离家出走了,老爷记恨小姐篡改钱粮文簿害他丢了官,整日打骂小姐出气。小姐嫁出去起码还能保命。”

“许州牧这个混蛋!”

“姑爷,春桃看得出来,您对小姐痴心一片,求您带她走吧!”

“我也想,可静娴她不肯原谅我。”

“哎,真不知道怎么说你二人,小姐这人满嘴狠话,半夜却看着你送的簪子悄悄落泪,她这人最是好面子,姑爷你又好体面,这一来二去,可不就硬碰硬,生生错过了呀!”

“春桃,你能带我入府吗?”

“姑爷随我来!”

春桃带着李昌彦换上了家丁的衣裳,等到天黑从后门溜了进去。

许州牧吃完酒回家,拎着许静娴进了祠堂,拿着戒尺朝着她一顿猛打。

李昌彦躲在暗处,心如刀绞。

几次想冲出来,都被春桃拦下。

半个时辰后,许静娴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房中,看着昏黄的油灯,低语道:“想来我这身子,离油尽灯枯也不远了。”

春桃打开门,端着药酒,跪在地上道:“小姐,我来给您擦药。”

许静娴道:“擦了又有何用?新伤叠旧伤,外伤垒心伤,何时是个头。”

“小姐,要不,您还是跟姑爷走吧?”

“他?我和他回不去了,他气恼我欺骗他的感情,我怨恨他利欲熏心,我们都见到了彼此最丑陋的模样,已经没有勇气去拥抱对方了。”

李昌彦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冲进房道:“正因为见了最低处,还是忘不掉,舍不下,才有勇气重头来过!”

许静娴指着春桃呵斥道:“春桃你居然…让他…出去…为什么…为什么要让他看到我狼狈如此?”

许静娴捶着胸口落泪,心里的苦说不出也藏不住。

李昌彦不顾一切上前紧紧地抱住了她。

许静娴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这样的温暖,含泪道:“李昌彦,我骗你是真,动情也是真,你蠢如猪狗!只看表象不辩真心,我恨你……”

许静娴情绪激动,身子瘫软昏死在李昌彦怀中。

“静娴!静娴你别吓我!春桃,快,去医馆!”

李昌彦背着许静娴在深夜的天水郡四处寻医,春桃急切地拍着医馆的大门。

“谁啊?大半夜的大夫都睡了!”

李昌彦毫不犹豫地把身上所有的钱拿出来,交给了药童。

“求求你,救救我娘子!”

“等着吧!”

两人把许静娴带进医馆,大夫诊治后,叹气道:“这身子骨废了,外伤好治,内里已经不行了,顶多熬个半年。”

李昌彦瘫坐在地上,捶胸顿足,哭得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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