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涵也反思过,自己是否舍得放下目前的氛围,放下那种“前呼后拥”的虚幻景象?因为他知道,自己一旦退出“名利场”,他将有可能一无所有,变得无人问津。

人生有舍必有得,有得必要有舍,这是颠扑不破的道理。

马上又要到开年中工作会议的时候,梓涵想到大家坐在一起开会的场景,想到大家逐一汇报各自的工作情况,被领导一一点评,然后在一起吃吃喝喝、推杯换盏,表现出的那种虚假的祥和,他本能地就有些生理反应——恶心。

他找到省医院的朋友,朋友为他开了诊断证明:严重的抑郁症。

梓涵甚至严重怀疑,自己真的有了这种症状,因为医生在诊断证明中所描述的种种症候,恰恰是他目前的状况。梓涵知道,假如再干下去,自己可能就真会病入膏肓。

此时,梓涵又想起了梁静副行长,想起自己风生水起的那些年……

下定了决心,梓涵敲开了李行长办公室的大门。

此时的省行机关,已经从东新街搬入高新的办公大楼,这是杨行长主政时期的“佳作”,杨行长也同样履行了刘行长的轨迹:没有在自己建造的新办公楼坐上几天。

据说,这是一座为了规避国家“禁止建造楼堂馆所”的政策,租赁期限超长的写字楼,当然,华都银行家大业大,花这些租赁费都不在话下。

梓涵告诉李行长:自己因为身体原因,想退居二线。如果能给我一个“督导”,就谢天谢地了。

“你有这种病情,我非常理解,也很同情。因为我夫人就是这个病症!我考虑一下吧,还是安排你去做专职评委。”李行长诚恳地对梓涵说道。

梓涵想,专职评委每周都要参加贷款和有关项目的评审会,如果在工会做一名督导,他恐怕连班都不用上了,可以整天坐在水边钓鱼,修身养性。

“工会的督导就可以。”梓涵说道。

“那怎么可以?你又没有犯错误,就是专职评委,我还要给你总经理级别的待遇呢!”李行长正言道。

好吧,既然已经与行长说开了,梓涵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可以落地了。之前,梓涵还担心领导完全不同意,似乎还觉得城北开发区支行离开了他就运转不了,结果,领导如此痛快就答应了。

梓涵甚至觉得,自己内心多少有些失落。

年中工作会议就让主管公司的副行长黄孟然参加吧,梓涵就想好好休息一下。

从李行长办公室出来以后,他的心情很好。周末,他开车去了丰裕乐园,独自坐在池塘边钓鱼。

天气闷热,池塘边很多人一无所获,但梓涵这些年在此钓鱼,掌握了鱼儿吃食的特点,冬天用商品饵,夏天、秋天用乐园的颗粒饲料加上朋友送给梓涵的“小药”,所以一年四季他基本上没有空杆过。

支行的工作与钓鱼似乎有一些相似之处,只要掌握了技巧,就不会无的放矢。现在,他坐在这里每每都能钓上鱼,于是,他似乎失去了之前不得要领,经常“空军”的惆怅,失去了之前不断探索钓鱼技巧的热情。对于支行的管理,他已经掌握了要领,所以也感到了索然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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