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的容色却没有衰败多少,想来是她想要胭脂水粉的都不会差的缘故。

宜修第一次有了一种吃闷亏的感觉,若是不说出柔则被囚禁的原因,那么便是胤禛与自己蓄意苛待。

可若说出来,那便是胤禛以子告母,论生母的不是,皇上断然不能接受。

而若是说谎,编了柔则其他的罪名,自己与胤禛的说辞真的能在皇上面前圆的一丝不漏吗?

真真是头疼!

四爷冷冷地眸光瞧着柔则,似乎知道接下来对方会怎么像慎别兰那个疯妇一样在御前撒泼,疯狂地控诉自己的薄幸,然后自己便会遭到皇阿玛的训斥。

然而很快,他就愣住了,柔则经过他的一瞬间,投来的眸光亦如当年惊鸿初见、梅林起舞一般含情脉脉,并无其他的纷杂。

难道,她竟不怨恨自己吗?

“妾身给皇上请安,愿皇上万福金安。”

皇上亦开门见山道:“免礼,朕听闻这几年你身子不好,老四也从不叫你出来见客,究竟是何毛病呢,朕今日特意叫了御医来为你好好诊脉一番。”

柔则袖中的帕子捏得紧紧的,她自见到宫里的人闯进折琼阁的那一瞬便知道宫中有大事发生,一进来便见全家人都跪了一地,就连德妃与十四贝子都是狼狈的模样。

然而她却根本不知道皇上叫自己的来意是什么,她只知道一件事,无论她多恨胤禛的无情,她始终都是他的侧福晋,是雍亲王府的侧福晋,一条绳上的蚂蚱。

如果这条绳子着火了,那么谁也跑不掉。

于是吸了一口道,小心翼翼道:“多谢皇上关怀,妾身前些年是身子很不好,如今将养着已经好了很多了。”

皇上懒得听她多话什么,示意御医上前把脉,可柔则这一番话便叫四爷与宜修暂时松了一口气。

然而宜修却立刻又觉得有意思了起来,她明白了柔则此刻的想法是什么,几乎病态的心理,她甚至觉得高兴,柔则终于长了一点脑子。

终于又重新走到了胤禛面前。

两辈子都是外稳内疯的宜修,一旦见到柔则总是忍不住希望对方进一步的成长,然后又狠狠地把对方摁到泥泞里,可就是不愿意捏死对方。

或许是疯狂,亦或者是自负。

宜修沉浸在自己的心魔中,等回过神来,才发觉身侧的胤禛望向柔则的眼光又变了。

心里冷笑,变吧,对她还是抱有期待,可有下一次,恐怕就是真正的无底深渊了。

“回皇上,柔侧福晋的身子全无大碍,并没什么病痛。”

皇上一听御史这话,倒不着急逼问四爷夫妇,反而饶有兴味问柔则:“哦?不是说才好些吗?怎么太医说你并没有病痛?究竟是你欺瞒朕,还是你要替他人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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