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普通的装扮，并未引起他的注意。
南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孙经理都认识。
男人顺着人群，往他的方向靠近，在所有人没注意的时候，偷偷往他手中塞了张纸条。
人群拥挤，没人注意到他的动作。
孙经理一愣。
他在大都会做事多年，处理事情都游刃有余，愣神的瞬间立刻收敛住了所有的情绪，顺手握紧了手中的纸条。
他应对自如，甚至没有偏头，没有去找送纸条的人。
孙经理继续和眼前的人说话。
仿佛刚刚的停顿，只是话说久了，换个气罢了。
很快，他借着领面前客人进去的动作，将纸条塞进了裤子口袋。
没人注意到他的异样。
等到将客人送进包厢，孙经理转身进了一个房间。
孙经理做事严密，擅长迂回，又不会背后胡乱嚼舌根，这些年钟越帮周时管理南城生意，都看在眼里。
自从周时留在南城，大都会算是他常待的地方。
以前孙经理只负责管理大都会一应事项，现在也是如此，只不过周时在南城，要做的事情还是悄然发生改变。
月余前，钟越曾交代他，若有一位叫程让的男子找上门，将他领到九爷面前。
孙经理一直记得这事。
他打开纸条——
安排一处谈话之地，留信于厕所第三隔间，我自会取。
孙经理看完，将纸收回口袋。
今日周时正巧在大都会，他去包厢找周时。
孙经理敲门。
得到回应后，他才推门而进。
周时背对着他，手撑着一侧脸颊，似乎是睡了。
“九爷，越哥。”
“何事？”
孙经理忙从口袋中将那张纸条拿出来，递给了钟越。
他恭恭敬敬道：“越哥之前吩咐过，有人会联系我找九爷。刚刚在舞厅门口，有人趁我不注意往我手中塞了这张纸条，我想应该就是那个人。”
钟越交给了周时。
周时这才动了动身体，睁开半阖的眼睛，从他手中接过了纸条。
他随意的扫了眼。
“他倒是小心翼翼。”周时起身。
他站在玻璃前，俯视着一楼的人群，漫不经心的扫过，“和徽宜说的无差。他小心，你便给他留个信，让他来这里找我。”
“是。”
孙经理去办此事。
一个小时后，外面的门才被敲响。
人从门外进来，钟越先一步去检查男人身上的武器，男人轻轻松松的打掉他的手腕，往后退了一步。
往后退一步，门外的保镖拿枪指住了他。
男人没有被此震慑住，面色平静问：“这就是九爷的待客之道？”
“你找上门，不是我请上门，不是我的客人。”周时回身看着男人，眼神淡然。
他眼神示意，保镖才放下手中的枪。
包厢门关上。
“一个小时才来，你确实小心谨慎。”
周时看了眼手表，轻抬下巴示意他坐下，“程老二十几年前是南城风云人物，原以为他孑然一身，没想到还有女人给他生了个儿子。”
程让不屑的扯了扯嘴角。
周时上下扫了他一眼：“如假包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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