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淙手撑着额头,脸埋在阴影里,呵呵轻笑了几声,心里又苦又涩。

苦的是,他的老娘根本不懂他要什么,现在竟然还在怪许云葵不如丁静好。

涩的是,他刚刚觉得自己犯了大错,却只有老娘来宽慰他,说这不是他的错。

徐淙沉默半晌,直到魏氏不安地唤他,才抬起头来,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

“娘,儿子将来是要当大官的,只有云葵这样的大小姐才能帮儿子,娘以后不要再说她不好了。”

“静娘对我们母子再好,也就是个下人,她帮不了别的。”

魏氏想起常平侯那一通发火的气势,缩了缩脖子。

可她还是很委屈,“儿啊,不是娘说她不好,是她容不下娘,容不下永儿和丁静,那毕竟是你儿……”

徐淙平静地打断道:“娘,丁静和永儿暂时不能接回来,我会给他们钱,让他们足够过日子的。”

“娘也少去看他们,云葵要坐小月子,别惹她难过,再伤身体了。”

“娘,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嫡子女,下一个孩子,必须是云葵生的。”

魏氏听明白了儿子的话。

无论如何他都会跟那个许云葵过日子的,哪怕他要看那个女人的脸色。

魏氏的确不理解儿子的举动,但她知道儿子聪明,读书那么厉害,他想这么做,肯定有原因。

所以她把多余的话咽进了肚子里,点了点头。

徐淙缓缓起身,走到床边坐下。

“娘,儿子累了,要睡了,您也早些歇着吧。”

说着往后一躺,盖上被子,和衣而眠。

魏氏走上前帮他脱了鞋,塞进被子里,吹熄了灯,站在门口望了他好几眼,这才回了房。

许云葵既然“突生急病”,那三日回门自然就回不成了。

另一边,杜唯珉刚能出府,就立刻投入了紧张的抓间谍行动中,每日一早和姜珆一起吃过早饭,然后出门办事,总要到了入夜才会回来。

两日后,铁矿的事商议好了,杜唯珉进宫,把这个大好消息禀报皇帝。

御书房内。

皇帝之前已经得了杜唯珉的线报,知道京郊发现了一处铁矿,具体有多大,还在勘察中。

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

铁矿就是兵器、甲胄,多一处铁矿,就代表大晏打仗的底气多一分。

正值东绥蠢蠢欲动,哪怕这铁矿一时半会儿开采不出来,只放出消息,都够那些实力低的小国多生三分怯意。

因此,皇帝心情很好,看到那些老狐狸啰里吧嗦的奏折,都没有皱一皱眉头。

殿门推开,小太监禀道:“诚王爷来了。”

“宣!”

杜唯珉进殿行了个礼,抬头便见皇帝已经放下了御笔,眼巴巴地望着他。

“如何?”

“恭喜皇兄,贺喜皇兄,祖宗庇佑,确实是一处大铁矿。”

杜唯珉满面春风,“朴长风已经炼出了几炉,说是这处矿含铁很高,是富矿。”

“真的!那到底有多大?”

“那一截临台山都不怎么生草木动物,应该全是,他们在山上找到几处山洞,里面挖了没多深就能挖出矿石了。”

“太好了!”

皇帝兴奋地一拍掌,起身踱了几步,连素日的沉稳严肃都顾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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