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吧!要搬哪块石头!”

“不是石头,而是…”

袁通笑着摇头,从怀中取出木匣打开,只听“哐啷”一声,半根断戟应声落地,砸其漫天烟尘。

“这个!”

烟雾散去,阿虎定睛一瞧,顿时有点傻眼,不由张大嘴巴。

“这是啥子东西,我怎么从没见过?烧火棍?”

“差不多!”,袁通笑呵呵的道:“不过这玩意可不是木头,更不是石头,而是一整块浑铁!”

“还会放电!”

说完,看向阿虎,“怎么样?有把握没?”

“这个…”

阿虎盯着黑黢黢的断戟瞅了半晌,挠了挠头。

“我试试!”

说着,绷紧浑身筋肉,鼓足力气,便要弯腰去握戟把。

“等等,先别着急!”,袁通赶忙将他拦住,嘱咐道:“此物非比寻常,乃是那飞魃旱黎留下的灵宝,经历雷劫洗礼,已经染上几分劫气,若想搬动它,光凭一膀子蛮力可不行!”

“还得运法力,用巧劲儿!”

“阿虎你且看着,我先给你做个示范!”

说完,撸起袖子,凝神静气,将丹田内法力尽数汇入右臂,屏住呼吸,慢慢靠近戟把,最后轻轻将其握住。

肌肤触碰到戟把的霎那,一股巨大的斥力顺着手臂弹指间传遍全身。

与此同时,手掌处传来针扎般刺痛,握持处隐约有电光闪过,毛发烧焦的臭味随之弥漫开来。

袁通强忍着不适,咬紧牙关,使尽全身气力,猛地向上一抬———

“嘿!”

断戟纹丝不动。

再用力———

“呀!”

依然不动分毫。

“呼…又失败了…”

袁通松开戟把,甩了甩已经麻木胳膊,略带惋惜地叹了口气:“果然还是差一点…”

“啊通,你的手臂…还好吧?”

这时,阿虎走了过来,指了指他被电到焦黄的微微颤抖的臂膀,有些担忧。

“小事,没啥感觉…”

袁通无所谓地摆了摆手,一指断戟,迅速转移话题道:“阿虎你来吧!记住,不要用死劲儿,多管齐下,小心一点!”

“啊通你放心吧!”

阿虎郑重点头,眼神前所未有的认真。

接着,大步走到断戟前站定,沉身静心,学着他之前的样子,岔开马步,运足法力,出手如龙,陡然攥住了戟把!

“哇呀呀!给我起!”

随着一声虎吼,咆哮如雷。

阿虎獠牙紧咬,花面狰狞,手臂上青筋条条凸起,使出那拔山扛鼎的神力,在袁通满是期待的目光下,竟将那重似千钧的断戟硬生生抬了起来!

“好!好力气!”

袁通在旁看个满眼,忍不住鼓掌喝彩。

不料他话音刚落,阿虎便吃不住力,蓦地松手,断戟轰然坠落,扑地打下地里两尺来深。

袁通一惊,赶忙上前将他扶住,关切地问:“如何?手臂有无大碍?”

阿虎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连连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我没事…就是抽筋了…呼…呼…”

“那就好!”,袁通松了口气,收起断戟,拍着阿虎的肩头,竖起大拇指由衷赞道:“不愧是你,阿虎!轻易便做到了我办不到的事!”

阿虎听到这话,顿时喜上眉梢,胳膊也不疼了,咧着大嘴一阵傻乐。

“回去吧!好好休息,晚上还要修行!”

袁通给阿虎检查一遍身体,见并未受伤,便要往回走。

“等一下!”

阿虎却突然将他喊住,挠着头扭捏半晌,不好意思地道:“啊通,能不能求你件事…”

“何事?只管说来!”

“我想…”,阿虎犹豫片刻,支支吾吾开口道:“我想借你那根‘烧火棍’使使,以后就用它来打磨力气…可以么?”

“我当什么,这还不简单!”

袁通哈哈一笑,拍着胸脯道:“没问题!打明儿开始,只要你需要,随时来找我!”

阿虎顿时喜笑颜开。

“那太好咧!”

。。。

夜晚。

月明星稀,可惜没有乌鹊。

玉光如银泻,无声洒白华。

袁通对月而坐,依《餐霞饵华功》所载,存想脑中泥丸宫,有月如铜钱大小,照彻体内,如同白玉。

吸气时,存想此月下行至喉,然后出喉至舌头,接着合口中津液咽下。

呼气时,存想此月送入胃中、脑中、胃中同放光明,身体雪亮晶莹如白玉,有清凉感。

如此反复吐纳四十九息,顿觉脑海一片清凉,混身骨肉脉络舒爽顺畅,丹田内法力微增一丝。

此时此刻。

月色溶溶,四下寂寂。

正打坐间,袁通像是听到了什么,耳朵忽地一动,脑中杂念涌入,自动从入定状态退了出来。

只听身后传来一阵铁叶摩擦碎石的窸窣声。

是谁?黑狐?

袁通心下纳闷,刚想回头,忽然右眼皮一跳,提前嗅到空气中危险的气息,身子下意识往旁边一滚。

下一秒,破空声响起。

白花花的影子擦着毛发扫卷而过,如玉般的鳞片倏然映入眼帘。

袁通瞳孔陡然缩紧。

竟然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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