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没有三头六臂,你有点出息好不好!”米亦竹说完后,重重的拍了拍二狗的肩膀。

毕竟是故人的侄子,米亦竹一直对他另眼相看,就连权倾盛兴府的怀山,平日里对二狗也是客客气气的。

二狗急忙弯腰点头,可心头还是有些发怵。

那可是孤城的学士,权力塔最顶端的那一小部分人。

慢悠悠的跨进大门,直到快到大厅,米亦竹才稍微加快了脚步。

进到大厅,陈学士起身,拱手弯腰。

米亦竹快步上前,亲切的将他扶起,二人寒暄几句后,分宾主坐下。

“盛兴公,这栽赃的手段也太拙劣了吧!”

还没上茶呢,陈学士就率先开口,直入主题。

“谁?你在说我?”米亦竹有些惊愕的看向陈学士,心想学士们都这么大胆了吗!

“哪里!本学士是在说背后的主谋!”见米亦竹误会,陈学士急忙解释了一句。

米亦竹的脸色这才恢复正常。

“我自然是信任陈学士的,不然也不会让人把供词给你送去,不过,内府中还是有许多人不信啊!”米亦竹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忧色。

陈学士心里一沉,知道没那么容易过关。

“本学士建议彻查此事!”盛怒之下,陈学士把心一横,起身弯腰。

“陈学士的意思,是将此事交由议政会定夺?”米亦竹看向陈学士,表情似笑非笑。

陈学士的表情有些凝重,如果这些供词在议政会上拿出,不管是不是自己做下的,一个停职待查是跑不掉的。

再想复职,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这是怎么了?都这么大把年纪了,还如此沉不住气!

陈学士在心中暗暗的责备自己。

米亦竹请陈学士坐下,此时正好有香茗奉上。

米亦竹请陈学士品茶,陈学士哪有心思,喝上一口后,胡乱的称赞了几句。

不管怎么说,气氛还是缓和了不少。

“陈学士可有仇人?”米亦竹问出一句。

“几十年来,本学士清正廉明,罢黜了不少官员,自然也得罪了不少人!”

既然米亦竹往那个方向上指引,陈学士自然是心领神会。

“有能力雇得起几位二段做下此事的,恐怕不多吧?”米亦竹继续问道。

陈学士想了想,脸色阴晴不定。

“这件事,我会想办法先压上一段时间,不过——”米亦竹说到这里突然停住,端起了面前的茶杯。

“下官这些年,家中也小有积蓄,稍后就让人运来,供盛兴公打点!”

盛兴公爱财的名声,孤城无人不知,陈学士把话说得十分直白。

“这哪里是钱的问题,你知道的,我的那些师兄们,没一个爱财!”米亦竹哑然失笑。

这话虽然说得有些夸张,不过,也不算太过离谱。

还价!就说明这事有戏,陈学士十分委婉的请米亦竹开出条件。

“两千张入城证,我保证至少可以压半个月!”米亦竹狮子大开口。

最近几年,政务院对入城证不断收紧,内府上上下下,束手无策!

陈学士思考了一下,半个月的时间,足够他想出应对的策略,于是痛快的应下。

生意谈妥,二人都轻松下来,陈学士此时才有心情仔细品一品面前的香茗。

眼睛一亮,果然不是凡品!

就算是普通的茶叶,运到西域也被炒成了天价,更何况这种上品,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米亦竹见陈学士也是爱茶之人,于是大方的让怀山准备两包,放进陈学士的马车。

陈学士在座位上微微欠身,表示谢意!

“等找出谁在背后捣鬼,本学士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那可是两千张入城证啊,陈学士想起就心痛不已,恨恨的说道。

“我这边也会让他们继续拷问,不过,估计希望不大!”米亦竹宽慰了两句。

陈学士再次表示谢过,不过他也知道,既然敢做下此事,肯定会有万全的准备,从这几人口中,大概很难再掏出些什么!

心中早已有了一连串的名单,陈学士本着宁可错杀三千的精神,打算回去后挨个收拾。

只不过让他十分不解的是,为何盛兴公会认定他是被栽赃陷害?

同样有这个疑惑的还有怀山,仗着米亦竹的宠信,等陈学士离开后,就壮起胆子问了出来。

“他要是出手,会只有这点手段?”米亦竹反问了一句。

其实米亦竹真正的想法只有三个字:无所谓!

无所谓你做下,无所谓你没做,既然撞上了,就以此要挟,要点好处,没见城主连给他下毒之人都没有深究么?

不过这些话,只能藏在心底,别说怀山,就算是在城主面前,他也不会吐出半个字来。

陈学士也是个妙人,觉得说出去的话,没有收回来的道理,于是当天夜里,几辆马车从学士府驶出,穿过静悄悄的大街,最后在盛兴府的大门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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