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提示很有用,但赵鲤看见地上那黏糊糊仿若丧尸的狗,实在是不想动手。

只一脚将这犬尸踢进了草丛中。

前方有间废弃野庙,赵鲤就地升起一堆篝火。

想着,该怎么合理的混进京都去。

月上中天,勉强吃了点干粮的赵鲤抱臂倚墙假寐。

忽然,一阵嘈杂和浓烈的血腥味由远及近。

赵鲤睁开眼睛,露出不耐神色。

她迅速开启鼠鼠祟祟状态,翻身上了横梁,趴在满是灰尘的梁上侧耳听。

不多时,一伙人吵吵嚷嚷进来齐聚厅中。

这些人穿得吊儿郎当,一看就是浪人或者盗匪。

满身血腥尸臭。

个子倒是都不矮,每一个骨骼都呈现异样的粗大。

连带着面部也变形,颧骨高耸,嘴巴宽大似鱼。

赵鲤不必开心眼观测都晓得,这些人必然是与某种邪异共生,方才变成了这副模样。

这群人有九个,其中一人肩上扛着一个血糊糊的麻布袋。

他们落座破庙中,将那麻布袋中的东西抖落出来。

但见得是两只游荡化野林的野狗和一个剥了衣衫的死人。

为首最为高大者,见地上篝火灰烬,他探手摸了一下。

试得灰烬仍有余温,登时鼻孔翕张,如狗一般闻嗅。

但赵鲤本身开启的状态和携带的竹枝,并非他这种等级可以发现。

未及,一无所获的他也只侧了侧头。

这会功夫,他的手下不知从何处寻来些看着就脏兮兮的水。

将带来的两条野狗和那裸尸一洗,便要架柴炙烤。

“最近,抓捕兵丁的人越来越多了,你们都要小心。”

耳朵上挂着泰西新教通识之种的赵鲤,听得这伙强盗在下头说。

大抵是提及抓捕兵丁,就是这些食人的强盗也心烦得紧。

将话题扯到了别处。

“今日你们杀了多少?”

“两个!”

“都是些女人孩子,有什么可炫耀的?”

他们在下头叽叽喳喳的说着话,相互攀比自己杀了多少,带回了什么战利品。

除却那带回来架在火上的尸体,他们其余的战利品堆放在一块摊开的青布上。

不过十来个铜钱,一只顶端包铜的簪子,还有半块咬过的黑豆饼。

这些就是他们杀人所得。

赵鲤横躺梁上,嗅到些炙烤之气直泛恶心。

这时,风卷着竹叶从洞开的门吹入,篝火晃了两下。

诸强盗马上去摸身边的破铜烂铁兵器,不约而同喊道:“什么人?”

在他们警惕的注视下,黑暗中袅袅娜娜行来一个人影。

体态纤长的女子,眼尾微扬,面庞白得仿若敷过面粉。

“妾身来这借宿一宿,听见了有趣的事情。”

女人声音听起来悦耳极了。

但诸盗匪无人敢上前,荒山化野之地独自行走的女人能是什么善茬?

在诸盗匪的注视下,女人自顾自走进来:“诸位不必在意妾身。”

她大方行至一角坐下,而后竟松了腰带,大半白肩膀白胳膊露出,在炙烤着肉食的火光下,泛着异样诱惑的光。

在盗贼们的注视下,女人的右边锁骨下,一张巴掌大的男人脸张开了眼睛,对着女人喊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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