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天德伸手接过兵符,穆内监将炉内的迷烟拿水泼灭,这才小步上前侍候。
“今晚的情况真是太危险了,幸亏皇上洪福齐天,也多亏了六皇子及时赶到,老奴才捡回一条命。六皇子,您是没瞧见,刚才齐剡差点就动手了。”想到刚才的情景,穆内监还是一身冷汗。
乾元殿外的府兵或杀或降,已经被晋林兵捆绑一空。厮杀声渐渐小了下去,一场宫变,消弭无形。
沐天德摸着冰冷的兵符,不发一言,将它交给穆内监收了起来。
一个晚上,他目前知道的,就死了三个儿子,还有一个生死不明,想来也是凶多吉少了。
皇位,可真是好东西啊!
安安生生地享受荣华富贵不好,偏偏要走上这种搏命的路。
几个儿子虽然不争气,总归是生养了这么多年,沐洐风这次做的事实在是太过天怒人怨。沐天德神伤心累,头痛又发作了起来。
“老穆,传朕旨意,六皇子沐乘风勤学恪勉,品格贵重,可堪社稷大任,择日立为储君。朕养病的这段时间,所有国事,交由六皇子摄政。”
辛苦这么久,终于等到自己想要的第一步,沐乘风又惊又喜,连忙伏地谢恩。
“下去吧,朕累了,想躺一躺,你那些兄弟的尸身,你帮着收一收。”
“还有,”沐天德迟疑了一下,终于交待道:“你十二弟,如果有救,你让太医尽力救治一下。”
沐乘风领命下去,又命人将殿内几人拉下去关押进天牢,等候审问。
几天后,山越国首次科举考试如期举行。和山越国科举考试一样热度的,是陈皇后与二皇子策划的谋逆案。
被牵连出来的世家,在沐天德的默许下,彰德门外连砍了一个月的人头。血水从路面向下浸透,不管打了多少的井水,都冲洗不干净那刑台下的血迹。
古月一路走走停停的,等她走到温陵郡的地界时,已经是初夏时节。沐乘风被立为太子的消息,也传了过来。
温陵城里人来人往,看着比往日热闹了几分。坐在茶水摊上,古月和迪莎一人各要了一碗水,静静地听着旁边的人津津乐道着不知真假的八卦事件。
被谈论最多的,是临近的府试。
二月的县试已过,再过几天,便是府试。已经取得童生资格的考生,都已经提前到了温陵城,准备第二场晋级考试。
古月拿出一块肉干喂了德牧,她也不闲着,一边耳朵听着八卦,心中一边盘算着,一路南行,这样总是住在客栈中,也不是一个好的办法。
要不要在温陵城中买一套小房子?
看着眼前如花一样容颜的迪莎,跟着自己奔波数月,怎么感觉她憔悴了一些。
回来几天,古月手上所有的产业都已经交了出去,现在只有一个落脚的问题解决了就行。
春永县,山多人少,对古月来说,实在是太冷清了些。
草头村人口虽然不多,但胜在是非少。可惜,那是一段已经回不去的时光了。
现在,是继续流浪前行,还是暂时停留呢?
古月有些挠头。
结完账,古月带着迪莎去了牙行,不知不觉,她竟哼起了《橄榄树》。
迪莎听完,大是意外。
说实话,以她的鉴赏能力来看,古月唱歌的水平并不怎么样,但是这个歌词,给她带来一种仿佛流离失所的浪漫天籁的感觉。
她学歌极有天份,听古月哼了两遍,便也开口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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