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
文武百官几乎全部来了,包括正在养病的褚学思也被拉了来,一个个正在义愤填膺的互相抱怨。
“国不可一日无君!皇上已失踪一个月,如今元宸那边蠢蠢欲动,必须要有人主持大局。”
“说的对,皇上不在,我等就是国之砥柱,今日必须要商议出一个万全之策。”
“我提议六王爷监国,十四王爷年纪太小,根本做不了主,还容易被有心人利用,只有六王爷是最合适的人选。”
“六王爷被卷进兵部大案中,虽说皇上没有明确说六王爷有嫌疑,可我等都收到了命令,不得对六王爷泄露政事,如何能让六王爷参事?”
“你在说什么胡话?皇上可有关押六王爷?既然没有,就说明六王爷并无罪过。先前国体稳定,皇家之争与我等无关,如今正是一致对外之时,难不成还要继续皇家的争斗?”
“你这话说的也太不讲理了,皇上若真是铲除异己,早在登基之前就除了,何必等到现在?你想说六王爷无罪,是皇上故意想铲除六王爷?”
“你!我可没这么说!我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是!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除了六王爷,你还能找到更合适的人选吗?”
与之争辩的人沉默了,那人更加得意,“没话说了吧?现在需要一致对外,你一门心思揪着六王爷不放,怎么?难不成你还想坐龙椅了?”
“你!王毓之你别太过分!”
“我不过是实话实说。”
“好!就算你说的对,可还有丞相,无论如何也不该是六王爷监国!六王爷从没参与过政事!”
“没参与过不等于不会,皇子自小就学国策,有什么不会的?”
殿内吵吵嚷嚷,走到殿外的君弦和谢千澜将里面的高声对吵听得一清二楚。
君弦偏头看谢千澜,笑道:“千澜,你觉得本王会不会治国?”
谢千澜神情冷淡,“与我无关。”
君弦笑容变冷,语气依旧热络,“千澜这是生本王的气了啊,你也知道我这人,直来直去,有什么说什么,喜欢讨厌都摆在脸上,我是真的气急了。”
君弦叹气,“君家人被皇上杀得没剩几个,我们三兄弟相依为命,我真的不想再看到任何一个兄弟出事。”
谢千澜:“所以六王爷就往十四王爷的平乐殿内撒红热砂?”
君弦脸色大变,又很快恢复正常,脸皮微微抽搐,“你在说什么?”
谢千澜面无表情,“六王爷自己心里清楚。”
平乐殿墙根下的红热砂,如果不是君黎那夜带来的野兽发狂,或许在十四王爷发疯之前永远也不会有人发现。
君弦停下脚步,直直的盯着谢千澜。
谢千澜也转身看着他,眼底的漠然仿佛世间之人皆是蝼蚁。
“千澜,你变了。”君弦道:“从前你跟我很像,你忘了吗?你有什么说什么,还说本王若心里有不满,应当说出来。就如你,就算本王与皇上当时是皇子,你不过一个世家少爷,但你说话也是直来直去,想生气就生气,想开玩笑就开玩笑,你不觉得你我现在很像吗?可你却像变了一个人。”
谢千澜依旧冷漠,“是吗?”
“是,你从前性子好,人缘好,对人也好,你最知道如何跟一个人从陌生变成朋友,你可以在一天之内就跟一个陌生的人称兄道弟。”
君弦看着谢千澜的脸,“后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就变得表面看起来虽然还是那般温和,但却不好接近。而你现在,我说不上来,你就像……就像是不会跟任何人产生联系,就像一个路人。”
两人距离金銮殿只有不到十步,谢千澜看向殿内,看到了那藏在阴影中的身影。
殿内大臣争相要对方认同自己的看法,没人注意到那里。
他收回视线,看着君弦,“六王爷就当我是路过人间一趟,你不必好奇,也不必担心,我路过这一趟的时间很短,不会浪费在你身上。断你路的,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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