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昉态度鲜明反对此事,令几位宋使恼火又无奈。

两年前在燕京,韩昉当时还是大辽重臣,为劝说童贯退兵,多次前往宋军营帐,四处奔走游说,想让大宋放弃伐辽。

韩昉当时有多绝望,现在就有多痛恨大宋。

许亢宗有些着急,苦口婆心地道:“韩学士岂能为私怨,而损两国利益?

划建渤海国,对于两国和平共处,维系世代盟好有重大意义。

韩学士不可为些许旧怨,做出损人不利己之事!”

韩昉怒视着他,大声道:“你宋人有何信义可言?

如今宋国内政混乱,境内各地皆有乡民起义,东京朝廷自顾不暇,有何能力干扰辽东局势?

反观大金,如日初升,君贤臣明,麾下百万雄兵,疆域之广历代罕有!

宋弱金强,你宋国自然寄希望于和平!

可日后,以你宋人之卑劣习性,难保不会再次背弃盟约,对大金落井下石!”

许亢宗气得直哆嗦:“韩昉!你也是汉人士族出身,燕京、辽东也是你韩家乡土,难道你想看见故乡化作焦土?”

韩昉冷冷看着他:“我韩家早已全族迁往辽阳府,与燕京再无瓜葛!”

许亢宗指着他,气得说不出话。

赵良嗣拱手道:“启禀大皇帝,滞留在三州的数十万百姓,可以日后分批次送往辽阳府。

我大宋可以帮忙提供安置口粮。

划建渤海国意义重大,请大皇帝再三斟酌!”

吴乞买沉吟不语,韩昉又道:“陛下,从天祚帝一事,足可见宋人不足信!

宋人现在委曲求全,为的就是将来一鼓作气拿回三州,万万不可上当!”

吴乞买和斜也脸色陡变,韩昉的话似乎提醒了他们。

赵朴紧张地观察二人脸色,暗道不好。

原本吴乞买有所意动,可韩昉的话一出,似乎让他彻底打消同意此事的念头。

赵朴又急又迷惑,韩昉说的天祚帝一事,究竟指的是什么?

马扩也十分不解,问道:“韩学士此话何意?天祚帝远在云内州,与我大宋有何干系?”

韩昉冷笑:“你们当真不知?”

几位宋使面面相觑,真把他们弄迷糊了。

赵良嗣道:“我等离开东京已有两月有余,期间发生何事,一无所知!”

吴乞买淡淡颔首,示意韩昉可以直说。

韩昉不客气地叱道:“月前,驻守云中的粘罕元帅,抓获天祚帝身边亲随,一番审问才知,原来是你宋国背着大金,与天祚帝秘密联络!

经过我方查实,上个月,童贯建议宋主招降天祚帝。

宋主欣然同意,指派谭稹出任河东宣抚使,与天祚帝相约在朔州会面。

粘罕遣人送信到雁门关,质问谭稹,他百般搪塞拒不承认。

如今,天祚帝已被粘罕击退,西逃至牟那山一带。”

顿了顿,韩昉冷笑连连:“金宋两国联手灭辽,如今你宋国竟然背着我方,私自联络天祚帝,还妄图将其招降!

两国盟约在你宋人眼里,简直是废纸一张!”

面对韩昉厉声质问,许亢宗脸色煞白,腿脚一软差点跌坐在地,幸亏马扩扶他一把。

赵良嗣和马扩脸色也变得无比难看。

万没想到,就在他们出使途中,东京竟又发生此等荒唐大事。

赵朴只觉自己呼吸都变得迟重了,心里大骂童贯和赵佶。

这两大蠢货也不知怎么想的,竟然异想天开想要招降天祚帝?!

粘罕驻军云中,搜山检海四处寻觅,对天祚帝穷追猛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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