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月季微微屈身,实话实说:“二堂奶奶,嫂子的药方是我开的,不过是我师父看过后确定的,每一味药的用量也是师父定的。”

族长媳妇笑了笑,说道:“你才跟了你师父半年吧?怎么会开药方,不要唬二堂奶奶。”

“二奶奶,她没有唬您,真的是月季妹子开的药方。”小周氏丝毫不想让二奶奶听许月季分辨,“因为家里没有纸和笔墨,月季妹子找来一块床板,用灶炉里的木炭在上面写了药方,还特地叮嘱丁香妹子保护好,不要弄花了,看不清。”

“若是二奶奶不信,只要去镇上或者回春堂打听一下,知道的人肯定不少,至少今日在回春堂看病的人肯定就见到了丁香妹子举着木板进回春堂。”

许月季看了小周氏一眼,微微一笑,说道:“这个并不作假,门板是我让小妹拿的,字是我写的,然后拜托我师父身边的二宝叔送小妹去的,药方是师父看过的,剂量是师父定下的。若是不信,可是去看看那块门板,上面若是有剂量,那是我自以为是,嫂子因为吃了我开的药才出了问题我负责。”

有生媳妇开始撒泼:“那我可不管,你师父都没有看过我儿媳妇,也没把过脉,隔着几十里远,他是怎么定的药方和药量?这不是胡扯吗?”

族长媳妇感觉有点头大,按照周氏这么说确实说得过去,可是她若是一点头,月季这丫头可就有麻烦了。

周氏些人,有生还在的时候,她还听点有生的话,前几年冬天有生染了风寒没挺过来,人没了。

自那以后,周氏就没了约束,越发爱口舌之争、胡搅蛮缠了。

“这……”族长媳妇犹豫不决。

“二伯娘,哪有那么多这呀那呀的,一个半吊子的小丫头,竟然敢拿我孙子的命开玩笑,我要她拿命来赔,不然我孙子死不瞑目啊!”

许丁香见她开始不要脸地撒泼,大吼一声:“阿娘!她们欺负我姐!”

话音刚落,王氏卧房的门就被打开了,屋里的刘氏冲出来,直接冲到周氏面前指着她的鼻子骂。

“周氏!你们这一对杀千刀的婆媳!青天白日你们就这样诬陷我女儿!对着天上的日头,拍着你们的良心说,稳婆说王氏和肚子里的孩子都快不行了,让你们趁早送镇上医馆,你们一个说离镇上太远了,赶过去也来不及了,一个说没有银子去医馆。”

“你们找到我的时候,我怎么跟你们说的?我说了多少次?情况太危险,要去医馆找经验老到的大夫,我女儿才跟了廖老大夫半年,只能看看头疼脑热手脚受伤。”

“是我要去找我女儿的吗?是我拉着我女儿进你家大门的吗?是你!周氏!叶稳婆说你们拖得太久了,大人小孩都不行了,是我女儿把大人给保住了,不然你们如今见到的就是一尸两命!”

“见过不知好歹的,没见过像你周氏这么好歹的,你这样过河拆桥的行径,以后那个人敢给你看病开药?”

门外疾步进来一个人高马大的中年男子,他径直走到许月季面前,给许月季和刘氏以及族长媳妇行礼。

“月季小姐,许夫人,许氏族长夫人,老奴是回春堂廖老大夫跟前的二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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