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父子杀人出逃的消息,这个时候也传到唐王朱硕璜耳中。

得知孙子打死司衣院管事太监。

与世子朱器盛出逃的消息,朱硕璜也是大为惊怒,担心他圈禁谋害儿孙消息败露的他,当即吼道。

“大胆逆子,竟敢在王府杀人潜逃,真是罪该万死。”

“来人啊,传令门正周荣,立即缉拿凶手回府处置。”

一旁的宠妃刘氏,则是面露喜色,拉着唐王的手娇滴滴的说。

“大王,朱器盛父子忤逆不孝,杀人潜逃,这可是大罪,您应该派人前往府衙,告知此事,封锁城门。”

“以免这对父子跑了,岂不是连累我王府?”

“爱妃所言甚是。”已经五十多岁的唐王朱硕璜,一想这事,他还真无权私自处置。

看着风韵犹存的刘夫人,他立马又改口喊道。

“来人啊,传令承奉正潘宪,前往知府衙门汇报世子伙同世孙杀人潜逃,把尸体拉去府衙,把证据坐实了。”

承奉正是官职名,实际就是王府的总管大太监,品阶为正六品,负责府内一切大小事务。

同时也是皇帝的耳目,专司监管藩王的起居住行官员。

昏聩老迈的唐王朱硕璜,正愁着怎么废掉那个懦弱的长子。

如今这么好的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

然而,这个恶毒的老家伙,怎么也没有想到。

朱云飞这会已经带着世子朱器盛和毛夫人,不但来到南阳府衙大门口。

还敲响了府衙门口的鸣冤鼓。

“咚!咚!咚!”

在朱云飞的授意之下,朱器盛也只能哆哆嗦嗦,咬牙敲响了鸣冤鼓。

朱器盛虽然不想走到这一步,但刚才朱云飞在马车上,把计划都对他说了。

并且还告诉了他,今日他杀人了,若不能告官,他们父子一家,即便能够逃脱死罪,也必然会面临终身圈禁。

现在,唯一的活路,就是敲响府衙鸣冤鼓,状告唐王府承奉正和刘夫人勾结,圈禁他们一家子,意图谋害他们的罪行。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告唐王,这点朱云飞心中很清楚,那就是不合法,也告不倒。

但要是告刘夫人一个侍妾,以及一个王府管事,事情就会简单的多。

而获得诉求,同样能够达到。

毕竟世子的地位是合法的,被下人关押欺辱,反手杀之欺辱之人,这完全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南阳府衙后堂,吃过午饭的知府谢文锦。

此时已经休暮,正在陪着前来巡查的河南道巡查御史袁化中喝茶聊天。

谢文锦和袁化中都是万历年间的进士出身,又同属东林党士人。

为此,谢文锦面对这位上司同僚,也是毫不谦虚。

上来就吹嘘南阳府治下各县,在他治理下,吏治清明,狱讼一空,把自己标榜成为一代廉吏干臣。

然而,他的话语还没说完,前院突然传来的鸣冤鼓鼓声,不由让谢文锦犹如火烧眉毛似的跳了起来。

老脸一红的他,立马向袁化中告罪:“袁大人恕罪,大中午击鼓鸣冤,必是急务,容下官前往询问一番。”

“谢知府所言甚是,大中午鸣冤击鼓,这怕是发生了要案大案,本御史既然遇上,自当前往一道看看,究竟是何事。”

头戴乌纱帽,身穿绯红官袍。腰缠玉带的袁化中,长身而起,一脸正气之语。

倒是让谢文锦无法拒绝,只得躬身笑道。

“袁大人请。”

谢文锦虽然与袁化中同是正四品官阶,但袁化中却是身兼都察院佥都御史,河南道巡按御史双重要职的钦差。

也就是袁化中,可是可以直达天听的朝廷要员。

别说他一个知府,即便是河南布政司上下官吏,面对这位钦差,也得礼敬三分。

急于在袁化中面前表现的谢文锦,换上官袍,为了树立威信,一上堂便扬声吼道。

“何人击鼓,带上堂来。”

“威武!威武!威武!”

府衙大堂两侧,手持杀威棒的皂班衙役,手持杀威棒,击打着地面,面容严肃的发出一声声低吼。

“大胆犯人,见到明府大人,为何不跪。”

当朱云飞一家三口带上堂时,堂下典吏见朱云飞三人,竟然没有丝毫行礼举动,无不是高声呵斥了起来。

“我乃唐王府世孙朱聿键,这位是家父唐王世子,与家母毛夫人。”

“明府大人,确定要我们下跪行礼?”

面对衙役的呵斥,朱云飞虽然披头散发,一身短褂旧衣,浑身血迹斑斑,看起来有些狼狈不堪。

但是他却是不卑不亢,丝毫不怯。

环视众人一眼,朱云飞双手作揖,面向大堂正中而坐的谢文锦,报出了自己的来历。

“哈哈哈……”

当朱云飞一本正经的自报家门下,堂上的一众官差,无不是哄堂大笑了起来。

“原来是个疯子,拖下去打二十杖,逐出府城。”

气急而笑的知府谢文锦,暗骂一声晦气,

一拍惊堂木,沉声大喝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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