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了,杀人了……”

看着发疯般冲来的朱云飞。

刚才还嚣张无比的另两个太监,无不是心胆俱裂,尖叫着朝着大门外飞奔而逃。

“世子,寿哥儿杀死人了,怎么办,怎办啊!”

毛夫人惊慌的拉着,已然被吓呆的世子朱器盛,眼中尽是恐慌之色。

“怎么办?我那知道怎么办啊?”朱器盛性格懦弱,向来毫无主见。

不然身为世子的他,也不至于沦为阶下囚,连几个太监都敢欺辱的地步

此刻的朱器盛,看着被朱云飞杀死的司衣院管事太监。

瘫坐在地上,双目失神,如丧考妣的模样。

仿佛天塌下来一般。

“父亲,母亲莫慌,一个欺主奴才,打杀算不上什么大事。”

被溅一身血迹的朱云飞,气喘吁吁强撑着一口气,伸手擦拭着脸上的血迹,却是一脸的冷静之色。

“你,你个逆子,杀人还是小事吗?”

朱器盛看着浑身血迹,看起来有些吓人的朱云飞,满眼都是恐惧之色。

“父亲大人,杀人虽然是大罪,但您是唐王府世子,这样的欺主奴才,难道不该杀吗?”

朱云飞一把拉起朱器盛,转头看向母亲毛夫人。

“父亲,母亲放心,孩儿自有主张,咱们这就去府衙告状。”

“我就不相信,你我父子,堂堂皇室贵胄,还能没有地方说理去?”

“这,这……”

看着满脸血迹,面色狰狞,目光锐利的儿子,朱器盛和毛夫人,完全毫无主意。

只得听从朱云飞的安排。

虽然是奋起杀人,但朱云飞这会却已经想通。

今日这起祸事,想要得到解决,唯一的办法,那就逃出王府,前往南阳府衙,寻求官府的庇护。

因为熟悉历史的他,深知大明太祖留有皇明祖训:那就是国祚和王位的继承制度,必须采取有嫡立嫡,无嫡立长这条原则。

朱器盛是朝廷明确的唐王世子,而朱聿键也是合法的唐王顺位继承人。

这点,即便是唐王也无权改变。

可如今唐王却企图圈禁饿死他们父子,这事一旦捅到官府。

南阳官府必然会插手,这样一来,唐王的阴谋也就破灭。

也正是想通了这点。

此刻的朱云飞显得格外的冷静。

与毛夫人一道,搀扶着早已经心乱如麻的朱器盛,三人一路踉踉跄跄跑出了司衣院的高墙大门。

这是六年来,他们一家三口,第一次离开这座大门。

此刻,因为司衣院管事太监被朱云飞打杀,偌大的院门外,看管的太监,早已经吓得奔跑去了后院禀告唐王去了。

为此,他们一路走来,竟然没有遇到人阻拦。

偌大的唐王府,有六重院落,占地上百亩,王府之内,除了内侍外,并没有守卫。

只有王府门官,也就是王府府门外,才有一队护卫。

朱云飞与毛夫人,拉扯着世子,一路奔走来到府门外时。

当值的门副曹虎,迟疑的看着闯出来的朱云飞父子三人,刚要上前阻拦,却被朱云飞一声大喝。

“世子受伤,需要出府诊治,还不让开。”

听到是世子出门,门副曹虎一个从六品小小武官,那里敢阻拦,反而连忙喊道。

“快备马车,护送世子问诊。”

曹虎是新来的王府门副,年纪轻轻的他,还不知道唐王府府内的情况。

自然也就不知道世子朱器盛,可是唐王府最不受唐王待见之人。

“你很不错,立即驾车,送我们去医官吧。”

朱云飞看了眼,头戴六瓣铁盔,身穿鱼鳞甲的曹虎,开口命令对方驾起马车。

没办法,朱云飞可不会驾驭马车。

现在他没有可信任之人,眼前这位门将,竟然对他没有敌意。

他也只能选择此人,赌上一把。

“卑职曹虎遵命。”曹虎一个从六品小武官,对于这样效忠机会,自然不会错过。

“驾!”

武举人出身的曹虎,驾驭马车,也是轻车熟路,马车在他的驾驭下,一路飞奔的离开了王府。

“长寿,子告父,乃大不孝,我们即便告赢,也会被天下人耻笑啊。”

坐上马车的朱器盛,见朱云飞割下衣袍一角,竟然咬破手指,用血液在写着状纸,有些后怕看着朱云飞说道。

“父亲说的是,孩儿可没有那么傻。”

朱云飞一边继续写着血书,一边扬声喊道。

“曹虎,改道我们去知府衙门,世子要去衙门办差。”

说罢,朱云飞这才对朱器盛,耳语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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