珧琢穿着着一身暗红官服,很是嫌弃这丑得难以见人的衣裳,却也垂眸振了振衣袂,全然未将这位皇帝近日眼前的新贵放在眼里。
“齐大人,不,如今应当叫傅大人了,你在说什么胡话?栽赃陷害也没你这么明目张胆的吧?逮着一个人就乱扣帽子。”
珧琢本就年岁小,又擅装模作样,此刻面盘上三分无辜,三分天真,剩下的全是茫然,任谁看了这么一个人畜无害之人,绝不可能会心存恶念。
可多年来的旧识,齐墨洄深知,珧琢的皮囊之下,是妖魔鬼怪的真容。
傅洄瞥了眼不远处走过目不斜视的太子,面上诡笑得谦和,又带了几分不善:“别装了,我知道是你。”
“除你之外,我暂时还想不出,竟有何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下毒?还是如此匪夷所思的毒?又有谁敢这么胆大妄为?”
齐墨洄咄咄相逼,珧琢只淡漠的扯了扯笑。
说他胆大妄为?
想当初齐墨洄给苏杳下蛊,又潜国公府时意图残害人性命时,不也照样肆无忌惮。
齐墨洄:“聂怀秋是不会放过你的。”
并非是齐墨洄好心相劝提醒,而是警告威胁。
可珧琢不接茬儿,仍是事不关己的坦荡又不耐脸色,将厌烦摆在了明面儿上,冷眸清目,眉眼饧涩。
珧琢肩背挺立,如松如竹,因梳着发,那张精致绝伦的容貌更显稠美与侵略。
珧琢一笑,自是惊心动魄中暗藏杀机。
“傅大人,凡事都得讲究证据的,这朝堂可不是你的一言堂,单凭你三言两语就能断言聂小姐是否中毒、是否又是为我所害的。”
珧琢用舌尖顶了顶上颚与齿关,强压心中那近乎翻涌如灼火的热焰,他恨不得将手里的毒虫毒蛊毒蛇毒蝎,一股脑洒在齐墨洄身上,却也有所克制,死死攥着手心儿。
“你大可去同陛下说,说靠你那精妙的占卜手段猜出了谁是凶手,你看陛下与朝臣又有几人相信?”
二人明里暗里针锋相对,却又互相嗤之以鼻。
齐墨洄不甚在意:“我只是没想到,你能这么……莽撞,竟想直接解决了聂晚霜。”
于太子而言,聂晚霜死了,倒是有点用处,聂家与时琢结仇,也懒得他再担心聂家会不会有倒戈倾向了。
珧琢自然知道解决聂晚霜的法子很多,但他不愿再与麻烦之人牵扯不清。
聂家,总归是要对付的,憋屈了这么久,那就先拿聂晚霜开刀。
他就不信,那么多次想要杀他,没聂家的份儿。
珧琢:“你若是这么在意聂小姐的话,不妨我同陛下说说,让他成全你二人?也省得你整日惦记别人的夫人。”
齐墨洄:“……”
珧琢转身倨傲不驯离去,孤清的背影挺拔至极,更显矜贵端肃。
捻了捻指腹,珧琢漫不经心的从走过宫墙,乌眸恍惚。
齐墨洄所言珧琢也并非全然未放在心上,他倒是能次次逃过一劫、转危为安,可难保不会有人同他的岳父岳母下手。
可得护好,不能让他们出事儿。
珧琢刚应付完讨人厌的齐墨洄,又有人来寻他的不快了。
“四皇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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