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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就是喝了大王饶命酒,没有媳妇,只有举重......”

茜雪的哥哥大柱,脱去外衣,秀出疙疙瘩瘩的肌肉,粗声粗气的吼着,卖力的举着重达五百斤的石锁,若是有谁插队,便挥着两只石锁,牛眼睛一瞪,炸雷般大吼一声:“排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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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二与一群街溜子人模狗样的穿着长衫,身边几个箩筐全都是白花花的现银,几人咬文嚼字介绍着.......

“此酒乃上古秘方,以百花之蕊,万木之汁,加以麟髓之醅、凤乳之曲酿成,谁家的酒比此酒更加醇厚浓郁,我们东家赔现银千两!”

“杏林阁美酒,全大乾一骑绝尘。”

“以后打架受伤,杏林阁专治外创,妙手回春,不留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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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可是贾芸有生以来最高光的日子。

此刻站在高台上,满声嘶力竭,眉飞唾溅,手舞足蹈。

脸因兴奋癫狂而扭曲,

作为杏林阁的掌柜,他享受了万人瞩目与敬仰。

免费喝了酒,给他伸大拇指。

免费领了创可贴,称芸大爷一声活菩萨。

免费医治的外创,恭拜作揖,道一声“大济苍生、悬壶济世!”

贾蓉、贾蔷两兄弟都来了,给他俯首作揖好话说尽,才走后门没排队,买了两坛大王饶命酒。

贾琏,以前都是他仰望的存在,今儿对他客气有加,只为求得两坛饶命酒。

连一向看不起他的亲舅舅卜世任也来了,只为内部价三十两银子购得一坛万艳同杯,同时多求了几张创可贴。

眼尖看到迆迤然闲逛的贾瑞,跳下高台,恭敬施礼道:“侄儿给瑞大爷请安了!”

“芸哥儿辛苦了,赏你一坛饶命酒......”贾瑞笑道。

“那就多谢瑞大爷了!”贾芸大喜。

“你又没媳妇,喝得着吗?别憋死了!”倪二打趣道,“我们哥几个商量了,凑份子请你到对面花楼耍一会,破了童子功!”

话音落下,引来一阵放肆的狂笑。

“去你的......我先存着,结婚时喝......”贾芸矜持笑道,“都有好几家托人给我提亲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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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太医见到贾瑞,带着一个脸戴面纱的姑娘,挤过人群,笑容可掬道:“瑞大爷,小老儿这厢有礼了,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

杏林阁多有女眷,男医颇有不便。

这是我孙女,我想让她跟着你学医,沁儿,还不过来见过瑞大爷?”

“沁儿见过师尊!”

话音落下,一袅娜清秀、土布麻衣的女子宛若从山里走来,清丽脱俗、明眸善睐、大大方方,上前便是盈盈一拜。

这尼玛,霸王硬上弓啊?!

“沁儿姑娘快快请起......”贾瑞无奈虚扶一把,随后对李太医蹙眉道,“你也知我很忙,再说......学医是需要天赋的。”

“小老儿岂能不知?”李太医傲然捋须道,“我这孙女跟马道婆学了段巫术,没想到也练出了内力,是以,瑞大爷的九针术也有传人了!”

“马道婆的徒弟?沁儿也有内力?”贾瑞惊呆了。

这马道婆可是红楼中个相当神异之人。

王熙凤和贾宝玉中了她的五鬼搬运魔魇法,差点要了的命。

贾府一门双公,岂是好相与的?

请了端公送祟巫婆跳神,玉皇阁的张真人,种种喧腾不一,也曾百般医治祈祷,问卜求神,总无效验。

这说明,马道婆不仅有法术,而且道行极高,关键还能全身而退。

“算不得徒弟,只是医术与巫术切磋而已。”老太爷笑道,“沁儿,我就交给你了,以后,她便是你的人,是死是活我都不管了。”

李太医笑眯眯说着,得意的像只老狐狸,说完便背着手走了。

“???”贾瑞目瞪口呆。

“师尊,我先去后堂处理女伤患?”沁儿莺声呖呖道。

“好,你先去吧,等空了我教你一套拳法,对增长内力极有帮助!”贾瑞道。

“多谢师尊!”沁儿大喜,纳头便拜。

“沁儿先去吧!”

贾瑞考虑到的确有许多女患者,很多场合有个女徒弟要方便的多,收个女弟子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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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仙居天字号雅间。

“这个牛肏的,有如此美酒居然还瞒着本宫?”

景宁公主姜绾绾一身劲装打扮,几杯酒落肚,醉眼朦胧,艳若桃花,此刻却咬牙切齿。

“小姑,我给他们算了算,今儿仅仅是大王饶命酒,就卖了三百坛,这才一上午,便三万两银子啊?!”

姜山眯缝眼精光闪烁,“再加上三百坛万艳同杯,又是一万五千两,还有杀毒神液加上创伤神药,一上午卖了六万两啊?!

不过,他们的存货都快卖空了!”

“六万两?”

姜绾绾差点弹跳起来,伸着葱白柔夷比划着,“他还骗本宫,每个店一个月赚两千两,还骗走我的雪妮......

没想到最赚钱的,根本不是神液、神药,而是美酒和药酒,若是每天六万两,一个月岂非两百万?

大乾国库无钱无粮,内帑无钱,这些个国蠹真的很有钱。.”

说完,娇躯微颤,咬牙切齿,满眼都是不可思议。

......

大乾与大明有相似之处,是历史上最穷的朝代,至于大明为啥灭亡?是被穷死的。

太祖创下了“不和亲、不纳贡、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规矩,的确很硬气。

但太祖世代贫农出身草莽,所谓“开局一个碗”,从讨饭和尚拼起来的,军政才能自不必说,但对于经济、金融、商贸……几乎一窍不通。

那么要赈灾、治水、养兵、平乱……要用钱怎么办?

皇帝家大业大,若论银子,怕还没有藩王多。

实权藩王拥兵自重,封地割据,银子只管往自个园子子刨,不但不出钱还免税。

像没落的宁国府、荣国府,没有军权和治理权,朝廷当猪养,只要不造反就行,几十口子主子靠数千人养活,不仅不上税,还能享受皇室的俸禄。

士绅不纳粮,闭关锁国外贸挣不来钱。

官商勾结,鲸吞牛饮着原本属于国库的银子,帝王焉能不知?投鼠忌器啊?!

扬州八大盐商富可敌国,他们的背后不是亲王,便是藩王,想动盐商?得看牙口够不够硬!

巡盐御史林如海,累死了也没把盐税收齐,反而官盐比私盐还贵,更没伤到盐商的毫毛。

朝廷啃不动硬骨头,那就只剩下一条道:加税,加农业税,敲骨吸髓剥削农民。

农民逼急了,只有最后一条路,叛乱。

战争是最消耗银子的。

又进一步加大军费,恶性循环。

姜绾绾主管内帑,国库空虚,三省六部一个个的像饿疯的野狼,打着内帑的主意,问题是,她泥菩萨过河,也没有余粮啊?!

她对皇兄如山重负感同身受,恨不得把四王八公、以及藩王权贵全都给屠了。

......

“小姑,帐不是这么算的,今儿是开张,以后回落了,断不会如此之多。”姜山苦笑道。

“就算降低成两成,每天也有一万多两......”

姜绾绾柳眉微颦,凤眸微觑,喃喃自语,“如此的话,每店每月三十万,若是大乾有一百店,岂非.....三百......不,三千万?

三千万,这可是内帑的十倍,大乾国库的近两倍啊?!”

这位负责内帑的大乾长公主顿感热血上头,头晕目眩,差点尿急。

“去,把他给本宫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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