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四海摇摇头:“可能知道一些,但没问过,只收钱办事,遵守规矩。我建议你跟他谈谈,招惹到麻烦的是你无法想象。”
李志群暗哼一声,“送老虎桥!”
“是!”
收获一般,抓了一個女间谍,一個流氓头子,没有密码本跟电台效果大打折扣。
急急赶往丁默村家里汇报,“这么说衡宇有可能是日特?”
李志群可不敢保稳:“按照其表现与颜青交代来说,确系日特。但要是日特做事太过粗糙与花哨,把自己人都给掀出来了。”
“而田刚反应跟日特没啥关系,跟颜青刚刚好相反。但不是日特,又遇到颜青身份这個悖论,理论上绝对有嫌疑,抓不抓还要丁主任拿主意。”
丁默村平时抽烟少,这会摸出来扔给李志群一支,点燃后猛吸几口,皱着眉头来回踱步。他的困难点主要是衡宇中午刚授勋,不然抓一個小警察无须在意。
按理,既然能获得勋章说明为党国做出重大贡献,小小警察能有啥贡献?帮助特务处抓获了日特。这就是悖论了,哪有自己人抓自己人的,虽然证据显示其身份有假,却总有矛盾处。
丁默村端坐后看向李志群,“我看保险起见先内部试探一二,利用警局督查室请去喝茶。上次案件虽然被他蒙混过关,却得罪多数人,内部谣传是贾道明外甥,这事也该盖棺论定了。”
“敲诈勒索那么多,就以贪赃枉法明目请去。先让外围那些人跳出来打压一番,你多安排耳目注意收集消息,或许会有牛鬼蛇神跳出来插一脚。”
“我们静观其变,看看特务处什么态度。居然赏赐個督察主任,这事就透着股邪门,应对上峰也没必要把好不容易搞来的自留地,让一個小警察占据一席之地。”
李志群抽着烟皱眉道:“仅凭那点敲诈盘剥怕也难成事,真要较真估计警局剩不了几個。是不是让屠天明那边出个人参与一下,试探一二,总局督察室级别够了,审核宁海看守所总有不便。要么高院也安排一個?程序上没问题。”
“调查处虽然失去监管权,但抓捕审查疑似日特分子就算特务处也不敢多言,为了個小警察跟调查处正面硬刚没必要。”
丁默村掐灭香烟:“那就安排個机灵点小队长过去参与审查,来個三堂会审,看看他如何狡辩。”
“你连夜安排吧,人明早在警局抓,动静大点。”
“是!”
………………
翌日一早,衡宇迷迷糊糊起床,昨晚睡得不好,做了好几个噩梦,梦到自己锒铛入狱,害得周围邻里都受到牵连。
“起来了,赶紧洗洗马上去吃早饭,陈家婶子给你特意调的莲藕肉馅包子。”虞楠刚拿着扫帚回来,在门口喊了两声。
衡宇甩甩脑袋:“知道了。”
洗漱好,穿好警服,绑好武装带,配枪戴好,喊着虞楠出门吃饭。衡宇跟老陈夫妇打了声招呼,端着两笼包子来到湖边,桌上豆花跟八宝咸菜都准备多时。
如今衡宇在姚家巷属于官老爷级别,单单送的东西都吃不了,他平时也不爱要。
虞楠见他闷头吃饭,神色凝重,好奇问询:“一大早拉着個脸,谁招你了?”
衡宇用汤匙搅动着豆花,这会在想昨晚贸然行事有些欠妥,要是调查处不管不顾把自己抓了,要保命只能暴漏身份,身份暴露一切都毁之一旦。
让徐恩锃出面解围?
拉倒吧,自己脸还没那么大,小小一個上尉就算获得党国勋章奖励,在人家眼里狗屁不是。底子薄,职位低,经不起蹉跎,一個浪打过来就能掀翻。
最坏结果暴露身份,可在戴春风心里会留下啥印象?唉,想想做事急功近利,见钱眼开,没经过洗礼,总有点飘飘然之感,觉得背靠特务处大树,万事总可无虞。没想过特务处也刚刚萌芽,嫩得很,根本不具备跟调查处掰手腕的实力,就算有,也不会为了自己得罪大佬。
他发现自身走进误区了,觉得来到这里就要立功授勋,帮助民众躲避灾难,抓日本间谍,改变战斗形式,甚至异想天开想要打入敌人内部。
精神可嘉,却有些不自量力了。
时代浪潮,浩浩荡荡,顺者昌,逆者亡。并不会因为一個人参与而得到改变,蝴蝶效应也要有相对宽松的环境。如果一只蝴蝶煽动翅膀都能引起海啸,那估计随便一個个屁其威力堪比原子弹。
几率太小。所以,他要做的应该是低调。低调生存下去,只有活下去才能谈其他。
以后世心态来考量二次大战下的人与事务,不得不说太过幼稚与理想化。你改变不了谁,你只能保证自己。
你无法去阻止日寇的狼子野心,你同样也无法改变国党把枪口对准自己人。有些事,并非对与错,而要看站在谁的角度去考虑问题,在这种浪潮中,不要说穿越者,就算一堆也难以改变。
低调生存,这是他今后要谨遵的信条。
抬头看向忙碌的邻里,这会有些怪自己多嘴多舌,搞什么暗网计划,把邻里都拖进来。战争爆发后都送到重庆更加省事,徒增烦恼。
低头搅动之余回话:“没事,昨晚做噩梦了。盖房的事先停停,等我处理完手头上的事在说。”草草吃了点饭,打算先回警局报个到,再约聂霆锋出来谈昨晚所获,倒也没那么着急,时间都这么久了,晚一点也跑不了。
汽车刚冲进大院,就感觉气氛不对。诺达的院落几百上千警察办公场所,这会居然有点诡异般寂静。
甚至透过挡风玻璃都能看到办公室窗户上堆砌的脑袋,汽车停在门口,稍微观察一番,才熄火下车。
抬脚进门,碰到办公室秘书,神色拘谨道:“衡大队,张局让你去会议室开会。”说完不等他问就匆匆撤离,这让他有种不太妙的感觉。
皱眉抬脚来到会议室门口,这会走廊里也静悄悄地,衡宇狐疑之余,打了声报告。
“进来!”
待衡宇推门而入,嚯,满满卡了一屋子人。各部门长官,田刚好模好样坐在那冷冷瞅他,张小宝跟其余中队长与小队长都在,最重要前次来挑事的督察室警察,几个臂膀挂着监察的男子等等。
东窗事发,亦或者秋后算账?
衡宇深吸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说害怕到也不至于,好歹挂着勋章,就算批捕也要受到礼遇。
事到如今懂事有個屁用,也没敬礼,干脆站在门口等着,爱咋滴咋吧。
“咳咳,衡宇,总局督查室、高院纪律监察部门,秦淮办公室,调查处等多部门要对你进行询问,后视情况而定,在做处理。你务必要认真对待,积极配合,切莫胡搅蛮缠,影响案件进展。”这话邹平说的底气十足,不似之前那般小心,找回初次见衡宇时的底气,可见变化有多大。
“是。”
田刚抓住机会冷冷道:“先把枪收缴,汽车钥匙等不符合其职务东西,全部归档。一個小小治安大队长,搞得跟个总局局长一样,成何体统!”
“是!”有下属赶忙上前收缴配枪,汽车钥匙,彻底剥夺所有荣誉与身份带来的福利。
衡宇配合上交,看向邹平:“请问邹局属下犯了何罪,是要公审吗?”
邹平尴尬神色稍纵即逝,“没说你犯罪,只是当面询问几個问题,其余人员同样要配合。”
“事无不可对人言,既如此,那就问吧。”衡宇跨步来到会议桌前,端坐在独留的审讯位置上,从兜里摸出香烟点燃。
接到指示的长官们对视一眼,西装革履的男子起身看向衡宇,“我是秦淮公室副主任陶建中,现在问你:是谁让你假借长官名讳,到处传播谣言,试图给自身增加筹码与便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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