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再多,其实城主不过还是觊觎行镖司的力量而已……”
锦衣男子蹙眉:“可朝廷也有专门剿妖的镇妖司……”
老人哑然而笑:“那镇妖司什么德行……还需老夫点评吗?”
锦衣男子沉默片刻,却是不再言语。
忽而,他扭头看向了亭外风雨。
“蓉音来了,那盛宴……也该开始了,晚辈告辞。”
“咦?怎还带着个瞎子?”
…………
轻舟碰撞到了岸边,方澈亦是将扩散的灵感给收了回来。
“先生,下船了。”蓉姐柔和的声音从侧畔传来,方澈闭着眼,默不作声的接过了油纸伞:“多谢蓉姐。”
蓉姐深深看了方澈一眼,笑意盈盈,但却没有深入说些什么。
岸上,有人影早早在桃花树下等候着,随着二人登岛,那船夫便直接一撑船篙,轻舟弹射而出,渐渐消失在了朦胧的湖上烟雨中。
赤着足的蓉姐,安静行走,黑色蚕丝轻纱在春风中轻轻飘荡,时不时露出了白腻如雪的肌肤,惹暇目光。
方澈撑着伞,背着书箱,攥握黄竹杆,与周围格格不入。
二人在引路仆人的带领下,很快来到了岛上那廊腰缦回,檐牙高啄,雕梁画栋的楼台之间。
南照湖心岛作为河洛城权贵们的后花园,自是装修的极其奢华,刚踏足其内,便有幽幽琴曲之音淡雅萦绕,回荡不休,绕梁结音。
一排排桌案布列,桌案上摆满了瓜果佳肴,浓香四溢,美酒飘香。
而每一张桌案之后,都端坐着身影,每一位都乃河洛城有头有脸的人物,有帮派帮主、有世家家主、也有镖局的总镖头等等。
当方澈与蓉姐赤着脚踏足其内的时候,整个贯穿着春风的大堂都为之一静。
所有目光尽数落在二人身上。
蓉姐面色淡然,对如此局面风轻云淡,丝毫不慌。
另一边,方澈则纯粹是目盲,看不见这般场面。
此刻他的灵感早有些忍不住要扩散开来,从游湖而行,一路泛舟至湖心岛,再观摩湖心岛上那些楼阁景色,方澈心头已经有了作画新湖的大概构架。
“先生,你自行寻一处位置坐下便可。”
似乎察觉到了方澈的异样,蓉姐赤足踩着柔软的地毯,轻轻说道。
“蓉姐此言差矣,如今厅堂之中,哪里还有这瞎子的位置,此瞎子又如何能坐于厅堂桌案,与我等并列?那我等岂不是成了笑话?”
一张桌案后,一位身躯魁梧的汉子沉声开口,声如闷雷。
言语之中,已然开始争锋相对。
而此人似是开了一个头,一张张桌案后来自河洛有头有脸的人物,纷纷开口,矛头锁定方澈。
满堂变得聒噪,字字皆若刀锋。
春风携带雨粒拂来,也拂来了聒噪与嘈杂,方澈微微蹙眉。
蓉姐款款坐在了桌案后,那粉足缩在衣袂之下,轻笑道:“他们没有给先生留位置,那先生便打一个位置出来便可。”
“无需担忧打坏东西,放开些来。”
蓉姐的话语落下,方澈的眉头顿时松开,他知道,今日本就是来砸场子的。
既然如此,又何须束手束脚?
轻轻笑起,方澈正愁无处作画呢。
手中攥握的黄竹杆顿时“啪”的一声,点了出去,穿堂春风拂来,竹杖逐风而动,似有风雷交织竿头。
朝着那最先开口拉踩他瞎子不该登堂的壮硕汉子悍然点去。
吾因目盲,故心眼不大。
持枪自是打那出头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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