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以智,人称密之先生,他的老家座落在安徽安庆府桐城县的一片宁静之地。那里山川秀美,四季分明,仿佛天地间的一方灵秀之气都汇聚于此,孕育了这位日后的智者。
想当年,明朝如一座摇摇欲坠的大厦,终于轰然倒塌。方以智,这位心怀天下的士人,逃到南京,后来又投奔了桂王朱由榔,试图在这乱世中找寻一丝复兴的希望。然而,命运多舛,他遭到了太监王坤的诬陷,被免去了官职。那一刻,他的心仿佛被寒冰覆盖,失望与愤懑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窒息。终于,他做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决定——剃发为僧,遁入空门。然而,即便身披袈裟,他的心中仍然燃烧着反清复明的火焰,暗暗盘算着如何推翻这满人的统治。
康熙十年,一桩粤地的案子如同阴云般笼罩在他的头上。他被牵连其中,被抓起来押往广东。据说,在前往广东的路上,他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疾病(具体是什么病,如今已无从知晓)在船上逝世。这粤案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由于时间太久远,资料又稀缺,如今已很难说清楚。有人说是因为谋反被牵连,有人说是文字狱的牺牲品,还有人说是仇家的告发。但无论如何,这位智者的生命就这样画上了句号,留给后人无尽的猜想和惋惜。
说到文字狱,清朝本来有机会领先世界的,但这一场场残酷的文字狱却将这个机会扼杀在了摇篮之中。从顺治到乾隆的一百四十多年里,文字狱的案子多达一百六十多起,其影响之深远、之恶劣简直令人发指。这些案子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割裂了士人的喉咙,让他们不敢再发出自己的声音。第一个遭殃的是张缙彦,只因说了一句“将明之才”,就被顺治帝怀疑为反贼,抓起来抄家流放到了宁古塔。这简直就是“防民之口,甚于防川”的真实写照啊!
受这文字狱的影响,清朝的读书人一个个都噤若寒蝉,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惹祸上身。连“清风不识字”这样的句子都能惹来杀身之祸,更别提那些有独特见解、敢于发表自己看法的人了。因此,顾炎武、黄宗羲、王夫之、方以智等人纷纷选择避世治学。他们有思想、有才华,但却无法将这些思想和才华传扬出去。要想传扬思想,要么得当大官掌握话语权,要么得教出好学生将自己的学问传承下去。但那时候的人们都觉得当官才是正道,因此他们的路就走得格外艰难。
……
工部大堂内,气氛凝重。方以智正愣神间,忽觉肩膀一沉,原来是工部尚书成庆华拍了拍他。“陛下问你呢!”成庆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方以智回过神来,一脸疑惑地望着坐在高堂之上的林小风。其实他明白林小风的问题背后的深意,也知道答案,但总觉得这不是自己心里真正想说的。出于对君主的尊敬,他还是缓缓开口回答道:“陛下,雪之所以落下,是因为水总是往下流。”
林小风闻言微微一笑,又问:“那水为什么往下流呢?”方以智正色道:“臣认为《墨经·经说上》里说得有理,它说:‘力,就是重量的表现。下落和重量,是相辅相成的。’”这话的意思就是物体的重量是由力造成的,这个力让物体下落,并且速度越来越快。
林小风听罢微微一笑,眼神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那么,这个让物体向下的力,是从哪里来的呢?”这个问题可把方以智难住了。是啊,这力到底是从哪儿来的呢?他皱着眉头沉思起来。林小风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暗自得意。他知道古人虽然观察到了重力的现象但还没能探究出它的奥秘。而他林小风就是要改变这种局面!
看到方以智的困惑模样林小风笑着开口道:“方以智我在群臣面前立誓如果你能找出这个向地之力的来源我就赏你万金!”他又环顾四周道:“不只是方以智在座的各位都可以试试。谁能说服我同样赏万金!”群臣和工匠们一听这话都瞪大了眼睛。万金啊!足以改变一个家庭的命运了!
“陛下此言当真?”焦勖先问了出来。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急切和期待。
“当然如果你们不信我可以把这话登在《林小风十七年邸报》上。”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别围着了快回去想吧!”成庆华催促道。群臣和工匠们纷纷躬身告退急着回去写自己的想法去了。
只有方以智还留在原地惭愧地站在林小风面前。他知道自己受儒家教育影响太深能有今天的学识已经很不容易了。但面对林小风的问题他却无法给出满意的答案。
“方以智。”林小风叫了他一声。声音中带着一丝温和和鼓励。
“臣在。”方以智连忙应道。
“我听说你的老师王宣有本《物理学》?”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好奇和探究。
“是的陛下。”方以智如实回答道。他的心中涌起一丝对老师的怀念和敬仰。王宣是江西金溪人物理学大家也是方以智的老师。他的《物理学》对方以智影响很深方以智的《物理小识》里有很多地方都是“借鉴”了这本书的。
“多学习多思考多写作!”林小风说完这句话就转身离开了。他的身影在阳光下拉长显得格外高大和威严。方以智望着他的背影心中涌起一丝敬佩和决心。他知道自己还有很多需要学习和探索的地方。而这条路虽然艰难但他却会坚定不移地走下去。
离开工部前,成庆华悄悄靠近林小风,低声说道:“陛下,臣有别的事要禀报。”他的神情显得有些凝重,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
林小风闻言,语气平淡但神色严肃地说道:“如果是钱的事就不用提了,我知道工部开销大,官员们有点灰色收入也是人之常情。”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对现实的无奈和宽容。他知道在这个时代,回扣是难以避免的,即使他和锦衣卫也不能时刻盯着。长期要靠制度来约束,短期则依赖官员的自律和成庆华的监督。
成庆华听罢,面露难色地说道:“陛下,不是钱的事,是关于自行火船蒸汽机遇到的困难。”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和忧虑。
林小风一听这话,眉头微皱,但随即又舒展开来,问道:“有进展吗?”他的心中涌起一丝期待和好奇。
成庆华摇了摇头,面露难色地说道:“陛下别高兴得太早,臣说的不是进展,而是遇到了难题。”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沮丧。
“详细说说,什么难题?”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急切和关心。他知道这个自行火船蒸汽机对于国家的重要性,也明白成庆华所面临的压力和挑战。
成庆华闻言,一一道来:“首先是铸造问题,用泥模铸铁出来的部件表面粗糙,需要大量人力物力去打磨;其次是强度不够,经常断裂导致进度缓慢还损坏了蒸汽机不得不重新铸造;还有气密性、泄压等很多问题。”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和无奈。他知道这些问题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解决的,需要时间和策略来应对。
林小风听罢,沉默片刻后说道:“工部虽然有能人但也不是万能的,还需要策略、资金和时间。你回去后好好想想办法,我会尽力支持你的。”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和鼓励。他知道这个自行火船蒸汽机对于国家的重要性,也明白成庆华所面临的压力和挑战。但他相信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就一定能够克服这些困难,让这个蒸汽机早日成功运行起来。
林小风的抉择与国家的风云变幻
林小风听到成庆华的抱怨后,眼神中闪过一丝深思,他缓缓问道:“范尚书这么说,是有什么打算吗?”成庆华的脸上露出几分无奈,他叹息道:“臣的意思是,蒸汽机的研发不是短期内能完成的。”林小风听后,脸上并没有太多惊讶的表情,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似乎早已料到这样的回答。
“那成了之后又能怎样呢?”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探寻。成庆华摇了摇头,解释道:“短期内只能装在船上,还不能铺设铁轨制造火车。”原因显而易见,铁既昂贵又稀缺,而且按照现在的民风,铁路一旦建成,沿途的百姓肯定会偷铁。偷去熔化了,铁轨和证据就都没了,抓他们有什么用?铁轨已经没了!重新铺设铁轨既劳民又伤财,这样一来,铁路的战略意义就大打折扣了。
林小风心里盘算着,他打算用十年到二十年的时间来研究蒸汽机,然后再更新换代。等到那时候百姓富裕了,偷铁轨的事情自然会减少。他叹了口气说:“我知道这很难,所以自从交给工部后,我就没再过问。”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期待,“现在不宜操之过急,但也不能自暴自弃。”
“臣明白了。”成庆华听后,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他作为工部尚书,部门业绩不佳,责任自然在他。林小风又叮嘱了几句后,便返回了乾清宫。他的步伐稳健而有力,每一步都似乎在诉说着他的决心和信念。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大地上,给寒冷的冬日带来了一丝温暖。林小风站在窗前,望着远处的景色,心中涌动着无尽的思绪。他决定让吏部把方以智从翰林院调走,去地方上做知州。他知道方以智有着非凡的才华和潜力,但只有经过实践的磨砺才能真正成长起来。
林小风能做的也就这些了,剩下的就要看方以智自己的造化了。他想,要想名扬四海先得从治理地方开始。治理得好百姓自然会传颂他的名声;等政绩显著了再给他一两次立功的机会;如果方以智能把握住就召他回京委以重任。到时候投奔他的人将数不胜数大明的科学也会因此大踏步前进。然而讲学现在不是时候反而会带来弊端:一来方以智年纪尚轻国子监的学生都比他年长;二来他没有教学经验学生肯定不服他。在这些因素下方以智很可能会陷入自我怀疑的漩涡,而人一旦开始自我怀疑离崩溃就不远了。林小风可不想毁了大明这位未来的物理学家,他需要的是一位能够让学生自发学习科学的老师!
旨意下达后不久司礼监掌印太监高时明走了进来,他刚病愈不久显得有些虚弱。“皇爷内阁呈上了两份公文。”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急促,“一份是刘肇基请求抚恤金的另一份是兵科给事中弹劾刘肇基的。”
“抚恤金?”林小风听后有些恍惚,他没听说保定、真定有战事啊。既然没有战事哪来的抚恤金之说?正疑惑间他接过了两份公文,仔细阅读起来。看完后他恍然大悟,原来刘肇基的军队之所以如此勇猛是因为他的训练方法与众不同。别人训练是流汗他训练是流血。自从他掌管练兵以来因训练而死的士兵近百人,刘肇基这是在为他们请抚恤金。而兵科给事中也因此弹劾了他,虽然抚恤金不多但不合规矩。按照明军的规定只有战死沙场的人才能享受抚恤金,训练死亡的人是没有这个资格的。
“兵部是怎么处理的?”林小风问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严肃。高时明看了看公文说:“兵部按照惯例没有批准抚恤金并弹劾了刘肇基。”“那就按兵部的意思办吧。”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但是皇爷……”高时明欲言又止被林小风瞪了回去,“各部衙门的规矩不能坏否则朝堂就乱了。我作为君主更不能破坏这个规矩。”“抚恤金可以给但不是由兵部出。”“陛下的意思是?”“从我的内库出告诉他们我想要一支能对抗建奴的军队。”“奴婢遵旨。”高时明恭敬地回应道。
从此林小风日理万机勤勉不辍。他深知自己肩上的责任重大,不敢有丝毫的懈怠。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间就到了腊月。腊月初八这天,林小风正喝着腊八粥,突然听到门外太监急促的声音。“皇爷宣府和云南的紧急军报到了!”他闻言心中一紧,连忙放下手中的碗筷,快步走到门前。
郭天阳快步走出取来了两封塘报。他先打开一封快速念道:“宣府塘报,蒙古数部联合南下劫掠。定西伯唐胜宇与游击将军丁义迎战,我军伤亡数百斩敌千余。蒙古见无机可乘转而攻打大同,战况尚未明朗。”林小风右拳微握,脸色凝重地问道:“念云南的塘报。”郭天阳打开另一封塘报,快速浏览后,手微微颤抖,似乎被其中的内容所震惊。
“怎么不念?”林小风有些不悦地催促道。郭天阳连忙跪下,声音颤抖地念道:“云南塘报,黔国公沐天波急报。云南元谋土司吾必奎反叛,叛军已攻陷大姚、定远、姚安,正逼近云南府。黔国公已调土司龙在田、王扬祖、沙定洲、禄永命、刁勋等部平叛,战况尚未明朗。”林小风听完点了点头,让郭天阳起来。他沉思片刻后问道:“皇爷,是否要召内阁和兵部来议事?”郭天阳急切地问道,似乎希望立即采取行动。
“不急,”林小风突然冷静下来,他深知急也没有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现在只想的是如何用兵。北方的狄人先是背叛大明投降建奴,现在又派兵劫掠。如果只是一味防守,狄人肯定会认为大明好欺负,大明应该组织反击。云南的情况更不用说了,当地的土司早就心怀异志,加上邻近的蜀地兵力空虚,正是他们反叛的好时机。如果杀了黔国公沐天波,云南就会落入叛军之手。就算官军去攻打他们,他们还可以投降。但云南之战是不可避免的!林小风迅速思考着对策,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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