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给谁的?说了些啥?”简明孝追问道。他的好奇心被彻底激发了,想知道这密信背后的秘密。

张同敞摇摇头,神秘地说道:“秦总督就别多问了,只要确保这些信能落到张献忠手里就行。这是广东锦衣卫千户马吉翔托我带的,奉旨行事。”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和决绝。他知道,这密信背后的秘密关乎国家安危,不能轻易泄露。 简明孝答应着接过信,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动和期待。他知道,这密信可能关乎一场大战的胜负,关乎大明的未来。他暗暗发誓,一定要把这密信安全送到张献忠手里,为大明的胜利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多谢秦总督了。”张同敞感激地说道。他知道,在这个乱世之中,能有一个值得信赖的盟友是多么难得。他暗暗庆幸,自己能有简明孝这样一个可靠的伙伴。

“小事一桩。你是张文忠的后人,我自然得把你当贵宾对待。来,咱们干一杯!”简明孝豪爽地说道。他端起酒杯,向张同敞示意。他知道,在这个乱世之中,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和理想是多么难得。他愿意和张同敞一起,为大明的未来奋斗到底。

张同敞连忙推辞:“酒就不喝了,皇上还等着我回去商量大事呢。”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歉意和无奈。他知道,自己肩负着重任,不能轻易放下手中的工作。他暗暗发誓,一定要为大明的未来奋斗到底,不辜负先人的期望和嘱托。

六月刚开始那会儿,天空湛蓝如洗,微风拂过,带来一丝丝初夏的温热。张献忠,这位大西军的领袖,带着他的大军离开了六安,向西边挺进。其实啊,献忠本来想在六安好好休息整顿一下的。毕竟,他们从湖广跑到江西,再从江西转到南直隶,这一路马不停蹄,士兵们都累得够呛。再加上水土不服,大西军损失了不少人马,每个人都显得疲惫而憔悴。

就在这时,一个探子急匆匆地跑来,满脸尘土,衣衫不整。他跪在献忠面前,气喘吁吁地报告说:“吕大器亲自率领大军从淮南南下,这吕大器可是个狠角色,连李自成都被他收拾过,名声在外。”探子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敬畏和不安。

献忠闻言,眉头紧锁。李自成那么厉害都栽了跟头,他哪敢轻易跟吕大器硬碰硬?于是,献忠临时改变计划,决定避开吕大器的锋芒,往西边走。他抬头望向西方,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和决绝。

大军继续前行,沿途的景色不断变化。时而青山绿水,时而黄土高坡。士兵们虽然疲惫,但军纪严明,行进有序。行进路上,又一个探子匆匆赶来报告:“报告大西王,再往前三十里就是河南的汝宁府固始县了。李自成之前丢了凤阳,但固始被高杰给夺了回来。我们的细作传来消息,说城里守兵不到一千人。”

献忠骑着高大的战马,威风凛凛。他听完探子的报告后,沉吟片刻,然后问道:“劝降的文书,都贴出去了吗?”献忠和李自成有个习惯,每次攻城前都会先派使者去发劝降文书,希望能不战而胜。

探子拱手回答:“禀大西王,先锋营已经在城里城外到处贴满了劝降文书。”

“好。”献忠挥挥鞭子让探子退下,然后转头看向军师阮师武。阮师武是个瘦削的中年人,面容严峻,眼神深邃。他身穿一袭青色长袍,头戴高帽,手持羽扇,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气质。献忠想听听他的意见。

说到献忠的军师,手下有三个能人:潘独鳌、徐以显和旺兆麟。潘独鳌是个魁梧的汉子,满脸胡须,肌肉虬结。他擅长练兵冲锋,一有仗打他总是冲在最前面;徐以显则是个文弱书生模样的人,他精通兵法器械,深得献忠信任。他自比诸葛亮,想帮献忠一统天下。可惜命不好,早早就去世了;旺兆麟呢,则是个满脸堆笑、擅长占卜和拍马屁的人。他总能在献忠面前说上几句好听的话,让献忠对他格外宠信。

李自成也迷信,他的军师程鸣和也是占卜高手。当时还流传着“烧饼歌”和“遇顺则止”的说法,李自成和献忠都深信不疑。所以李自成选了“大顺”作为国号,献忠后来才起事,就定了“大西”为国号。但在阮师武的建议下,年号也用了“大顺”,连铸的铜钱都是“大顺通宝”。这摆明了是想沾点边。满清那边可能也听说了“烧饼歌”,所以顺治皇帝的年号也带了个“顺”字。

这些当权的人啊,虽然不一定全信这些,但心里都抱着“宁可信其有”的态度。他们总希望借助天意来巩固自己的统治。

阮师武见献忠问他,就恭敬地回答:“禀岳父大人,我昨晚观星象,咱们这次去固始,肯定是兵不血刃就能拿下。”他说得斩钉截铁,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献忠一听高兴了,骑马到旺兆麟旁边,拍着他的肩膀说:“要是真像军师说的那样,本王一定重重有赏。”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期待和兴奋。

“谢岳父大人!”旺兆麟马上深深地行了个礼,然后挺直身子,一脸高傲。这傲气啊,全是因为献忠宠信他。他总觉得自己在献忠心中有着不可替代的地位。

献忠又转头看向传教士安文思和利类思。安文思是个高个子、蓝眼睛的葡萄牙人;利类思则是个身材矮小、留着络腮胡子的意大利人。他们都是耶稣会的传教士,因为长相奇特而被献忠注意。献忠觉得他们长相奇特,就许诺等天下平定后给他们建最大的教堂,帮他们传教。两人感激涕零,就成了大西朝的钦天监大臣。他们虽然不懂中文,但总是尽力去理解和学习。

“二位爱卿觉得怎么样?”献忠问他们。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和好奇。

安文思用不太流利的汉语说:“大西王英明神武,这次去固始,肯定是马到成功。”他说得有些吃力,但眼神中充满了真诚。

“是马到成功,不是马到功成!”利类思赶紧纠正。他一脸认真,仿佛这是个极其重要的问题。

“二位说的都对,别争了。”阮师武鄙视地看了他们一眼,笑着嘲讽道。他总觉得这两个外国人有些可笑和无知。

献忠听了这三个“神棍”的话,心里稍微安定了些。于是他高高举起马鞭,对传令官喊道:“传令下去,加速前进,天黑前必须到达固始城外!”他的声音响彻云霄,仿佛连天地都在回应他的号令。

“驾!”随着鞭子落在马背上,战马长啸一声,飞奔而去。大军紧随其后,尘土飞扬,气势如虹。

还没到傍晚,探子就拿着降书回来了。他满脸喜色,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报告,固始县令派使者送来降书,愿意归顺大西。”说着就把降书递了上来。

献忠没心思细看,直接把降书扔给旺兆麟说:“军师替本王看看。”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随意和不在意。

“遵命,岳父大人。”旺兆麟接过降书,快速浏览了一遍。他的脸色突然变了,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献忠察觉到他的异样,急忙问:“军师怎么脸色变了?这不是降书吗?”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和不安。

“是降书,但里面好像有点不对劲。”旺兆麟打开降书念道:“臣吴昜,吴江人氏,在南直隶长大,在河南做官。如今听说大西军将至,惶恐不安……久闻大西李定国将军英勇无敌,臣愿投奔其麾下,恳请大西王及李将军成全。”他念得一字一句,仿佛每个字都重如千斤。

旺兆麟念完,献忠愣住了。他的脸色阴沉下来,仿佛被乌云遮住了一般。这是什么意思?李定国的名声竟然这么响亮?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和嫉妒。

旺兆麟本来就讨厌献忠的四个义子,见状立刻趁机进谗言:“岳父啊,这……恐怕不是个好兆头。”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担忧和不安。

“为什么这么说?”献忠故意问。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阴骘,仿佛已经猜到了旺兆麟的心思。

“您看这降书,李定国的名声已经盖过了您,这可不是好事啊,大大的不妙。”旺兆麟添油加醋地说。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焦急和怂恿。

献忠沉默了。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嫉妒、愤怒、不安……他突然觉得不对劲,以前投降的人都是直接投降给他的,从来没听说过有人想投奔李定国的。难道说李定国的名声真的比自己还响亮?不,这绝不可能!李定国只是大西的一个将领而已,而自己是大西的王!更何况李定国还是自己的义子,他的名声怎么可能超过自己?

就在这时,献忠恍然大悟。他明白了这一切都是固始县令吴昜的阴谋!这招其实是明廷的离间计,想挑拨自己和李定国的关系!他心中涌起一股怒火和杀意,决心要揭穿这个阴谋,让吴昜付出应有的代价!

明白过来这是明朝的离间计后,张献忠的怒目如同燃烧的火焰,狠狠地瞪着阮师武,那眼神仿佛要将他吞噬一般。他的脸色铁青,嘴角紧抿,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他猛地指向固始县的方向,大声吼道:“固始县令胆敢挑拨我们父子关系,立刻给我抓来,在我面前就地正法!”他的声音如雷贯耳,震得周围的人耳朵嗡嗡作响。命令一下,大西军浩浩荡荡,如同决堤的洪水,直奔固始城而去。

此时的固始县令吴昜,早已在城外等候。他看到满天的旌旗和潮水般的士兵,心中惊恐交加。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双手紧握在一起,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不一会儿,数百名铁骑如狂风般席卷而来,为首的骑士大声喝问:“谁是固始县令?”

“是我。”吴昜故作镇定地回答。他的服饰华丽,身份一目了然。然而,他的内心却如同翻江倒海,恐惧与不安交织在一起。

“拿下他!”一个小头目一声令下,七八个士兵一拥而上,将吴昜从马上揪下,迅速带走。他的身体被士兵们粗暴地拖拽着,心中充满了屈辱和愤怒。

众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县令就这样被擒,大家惊愕失色,却没人敢轻举妄动。他们静静地等待大西军的到来,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不久,吴昜被押到张献忠面前。小头目猛地一推,他重重地摔在地上,尘土飞扬。他抬头望去,只见张献忠身材瘦长,面色微黄,眼神中透出一股阴鸷狡黠。他的心中涌起一股不屈的傲气,毫不畏惧地回答:“您必定是大西王。”

“没错。”张献忠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但语气依然严厉,“你为何要挑拨我们父子关系?是谁指使你的?”

吴昜一脸茫然,他摇了摇头:“大王何出此言?我何时挑拨过何人?”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辜和困惑。

“别装蒜了!”阮师武挥着鞭子怒喝道,“老实交代,免受皮肉之苦!”他的鞭子在空中挥舞着,发出嗖嗖的声响。

吴昜一脸无辜,他瞪大了眼睛:“我真的不知道您在说什么,让我如何交代?”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委屈。

“找死!”阮师武怒不可遏,扬起鞭子啪地一声打在吴昜背上。官袍瞬间裂开,鲜血渗出,染红了他的衣衫。然而,吴昜却咬紧牙关,强忍疼痛没有叫出声来。

阮师武见状又是一鞭,吴昜依然咬牙不语。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的信念和不屈的意志。

阮师武正欲再打,张献忠制止了他。他审视着吴昜,问道:“那封降书是谁写的?”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和探究。

“是……是我。”吴昜忍痛回答道。他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却透露出一种坚定的力量。

“呵,”阮师武抢过话头,“降书这种小把戏,你以为我们看不出来吗?”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和轻蔑。

“什么把戏?”吴昜不解地问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困惑和无知。

“顽固不化!”阮师武取出降书摔到他面前,“你写‘久闻大西李定国将军骁勇善战,愿拜入门下’,这不是想让世人只知道李定国而不知道大王吗?这不是挑拨离间是什么?”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和质问。

吴昜直视阮师武,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无畏。他反问道:“我投降李定国,有何过错?”他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却如同惊雷一般,在众人耳边炸响。

此言一出,周围的人都愣住了。他们面面相觑,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他们不明白,为何吴昜会如此坚定地选择投降李定国。

吴昜继续说道:“如果我有错,请大王明示;如果我没错,请大王释放我。”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和坚定。这一番话让旺兆麟和张献忠都哑口无言。他们面面相觑,心中充满了困惑和无奈。

这时,李定国适时赶到。他见状问道:“义父,发生了何事?”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和关切。然而,不等张献忠回答,吴昜高声喊道:“我是固始县令,听说大西军到来,亲自书写降书,反被怀疑为挑拨离间。请李将军明鉴!”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悲愤和无奈。他希望李定国能够为他作证,证明他的清白。

李定国惊讶地看着他:“你认得我?”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和好奇。他不明白,为何这个固始县令会如此坚定地选择投降他。

“岂止认得,我仰慕将军已久,还特意画了将军的画像供奉瞻仰。今日得见将军真容,真是三生有幸啊。”吴昜诚恳地说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敬仰和崇拜。他希望李定国能够相信他,理解他的苦衷。

这话一出,张献忠、阮师武和李定国都愣住了。他们面面相觑,心中充满了震惊和不解。他们不明白,为何吴昜会如此坚定地选择投降李定国,并且如此敬仰他。

李定国退后半步,他看了看张献忠,又看了看吴昜,心中充满了矛盾。他说道:“义父,你们先谈,我有事先走一步。”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困惑。他不希望卷入这场纷争之中,只希望能够尽快离开。

张献忠尴尬地笑了笑,他看了看李定国,又看了看吴昜,心中充满了无奈。他知道,这场纷争已经无法避免了。他只能尽力去化解它,希望不要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李定国则说:“吴县令既然仰慕将军之名,特意来降,那就让他到将军帐下听令吧。”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妥协。他希望张献忠能够接纳吴昜,不要让这场纷争继续下去。

然而,李定国却面露难色:“我帐中并不缺人,而且不明底细的降官难以驾驭。”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和顾虑。他不希望接纳一个不明底细的降官,以免给自己的军队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不必多言,传令下去,在城外扎营,探马侦察三十里内的动静,以防明军偷袭。”张献忠不容置疑地命令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和决绝。他知道,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他必须时刻保持警惕,以防明军的偷袭。

夜幕降临,大西军营中火光闪烁。士兵们忙碌地扎营、巡逻,整个军营充满了紧张和戒备的气息。然而,在这紧张的氛围中,却隐藏着一场未知的阴谋。

一名巡逻的士兵在地上发现了几张纸,他好奇地捡起来一看,只见是精致的信封。上面没有字,但里面却藏有信纸。他本想烧掉这些信纸,但连续捡到几封后觉得不对劲,于是赶紧上报给了上级。

信件最终落到了阮师武手中。他审视着这些信封,心中充满了疑惑和警惕。他询问士兵这些信的来历,士兵回答说是从地上捡到的,一开始以为没用,后来觉得不对劲才上报的。

阮师武小心翼翼地用厚布裹着手拆开信封,只见信纸上布满了密文。每个字都认识,但组合在一起却不知所云。他眉头紧锁,心中充满了困惑和不安。

“这……是什么意思?”阮师武一脸困惑地问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奈和迷茫。他不明白,这些密文到底是什么意思,又隐藏着怎样的阴谋。

张献忠闻讯赶来,他看到信也是一脸茫然。然而,随即他却恍然大悟:“这一定是锦衣卫的密信!我们军中有奸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和决绝。他知道,这场战争不仅仅是对抗明军,还要对抗隐藏在暗处的奸细和阴谋。他必须时刻保持警惕,以防不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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