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黄旗的索尼、谭泰他们几个,还有镶黄旗的锡翰、鳌拜,都站在两边。这些人都是两旗里的大人物,身材魁梧,面容严峻。想当年,就是他们六个力挺皇九子福临当上了皇帝。在立皇帝之前,他们还在三官庙发过誓,说要生死与共,一起辅佐小皇帝。此刻,他们仿佛六座坚不可摧的堡垒,守护着这个年幼的皇帝。

再往远点儿看,正红旗的代善、镶红旗的罗洛浑、镶白旗的多铎、正蓝旗的豪格、镶蓝旗的济尔哈朗,各旗的老大都来了。他们或坐或站,或沉思或交谈,但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威严而深沉。然而,在这群人中,却缺了正白旗的多尔衮。福临小声问索尼:“索尼,睿亲王怎么还没到?”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安和期待。

索尼脸上肌肉微微一抽,也小声回答:“皇上别急,睿亲王马上就来。”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和安慰。

福临点了点头,然后对军需官说:“你先下去吧。”他的声音虽然稚嫩,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遵旨。”军需官一听,转身就跑了。他的身影在烛火中摇曳了一下,然后就消失在了殿门之外。

济尔哈朗看多尔衮还没到,就大声问福临:“皇上,人都到齐了,咱们什么时候开始议事?”他的声音洪亮而有力,仿佛要将整个大殿都震得颤抖起来。

“这次入关收获不小,得把这些东西分一分,好让旗人们过年。”豪格在旁边附和道。他的脸上带着一丝贪婪和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些财宝被分到自己手中的情景。

崇政殿里的气氛突然就变得冷冰冰的。烛火摇曳得更加剧烈了,仿佛也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暴而感到不安。

福临虽然小,但也知道长辈们的问题不好回答。他没办法,只好又看向索尼。索尼咬咬牙,用眼神告诉福临别理他们。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和决心,仿佛在说:“皇上,别怕,有我们在呢!”

多铎趁机靠近济尔哈朗,小声说:“郑亲王,听说睿亲王又进宫去见圣母皇太后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挑拨和阴谋的味道。

“不然他还能去哪儿?”济尔哈朗反问道。他的脸上带着一丝不屑和愤怒,仿佛已经对多尔衮的行为感到忍无可忍了。

“怎么能让这么多人等他呢?您可是辅政的叔王,得担起这个责任来啊。”多铎继续挑拨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狡猾和狠毒的光芒。

济尔哈朗刚想说话,门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门一开,多尔衮进来了,带着一股子重压感。他身穿铠甲,腰佩宝剑,步伐稳健而有力。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和紧张,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决心。

外面天寒地冻的,还下着大雪,但多尔衮好像不怕冷似的,额头上反而冒了汗,脸也红红的。他直接走到福临面前,跪下行礼:“多尔衮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他的声音洪亮而有力,仿佛要将整个大殿都震得颤抖起来。

“免礼平身!”福临笑着说。他的声音虽然稚嫩,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亲切。

“谢皇上。”多尔衮站起来。他的身材高大而魁梧,仿佛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决心,仿佛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挑战的准备。

“议事吧!”福临说完,就安安稳稳地靠在龙椅上,动都不动。他的小脸虽然冻得通红,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超越年龄的沉稳和威严。

但福临不说话还好,一说完话,殿里就安静得诡异。烛火摇曳得更加剧烈了,仿佛也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暴而感到不安和紧张。

过了一会儿,多尔衮又站出来跪下说:“皇上,臣有罪。这次入关,我们被明军好几倍的人围攻,正白旗差点就没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悲痛,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些战死的将士们的身影。

“啊?”福临吓得跳了起来。他的小脸瞬间变得苍白无比,眼睛瞪得圆圆的,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些可怕的画面。他虽然小,但也知道正白旗的重要性。他能活到今天,除了姑姥姥孝庄的功劳,也离不开正白旗主多尔衮的支持。

孝庄的姑姑哲哲皇后,说服了正黄、镶黄两旗,帮了她和她儿子。

“怎……怎么会这样?”福临害怕地问。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不安,仿佛已经预感到了即将到来的风暴。

多尔衮当然不会说实话。他把自己在关内的遭遇说了一遍,不好的地方都省略了,好的地方就添油加醋地说得绘声绘色。为了推卸责任,他还把吴三桂也扯了进来。

“皇上啊,臣被黄得功、唐胜宇、蒋太微、冀资深、吴三桂他们十几万人追着打,怎么打都打不赢,只好大败而归。”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悲愤,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些战死的将士们的身影。

“当时温榆河都干了,臣和一千多亲兵才勉强过了河。明军追到一半,河水突然暴涨,他们损失惨重,这才没追上来。”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庆幸和侥幸,仿佛已经从那场灾难中逃脱了出来。

“臣这才得以逃脱,往南跑到山东,跟多铎在莒州会合,然后才回盛京的!”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和决心,仿佛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挑战的准备。

多尔衮说得声泪俱下,但其他旗主都露出了鄙夷的表情。他们或冷笑或皱眉或摇头,仿佛已经看透了多尔衮的谎言和虚伪。

济尔哈朗站出来说:“皇上啊,睿亲王这次入关大败而归,八旗损失惨重啊。”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和悲痛,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些战死的将士们的身影。

“为了平息旗人的怒火,臣请求剥夺他的亲王称号,关进牢里治罪。”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和决心,仿佛已经做好了将这个罪人绳之以法的准备。

“臣附议。”豪格也站了出来。他的脸上带着一丝贪婪和得意,仿佛已经看到了多尔衮被剥夺一切、身败名裂的情景。

“臣也附议。”代善、罗洛浑也跟着站了出来。他们的脸上都带着一丝愤怒和不满,仿佛已经对多尔衮的行为忍无可忍了。

八旗之中除了福临自己外就六位旗主现在有四位都想要定多尔衮的罪这压力一下子就全压到了福临身上。他坐在龙椅上,小脸苍白无比,眼睛瞪得圆圆的,仿佛已经被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暴吓得不知所措了。他的手指紧紧抓着龙椅的扶手,仿佛想要从中找到一丝安慰和力量。然而,他知道自己不能逃避这个责任,因为他是皇帝,是这片土地上的主宰者。他必须做出决定,必须面对这一切的挑战和困难。

小皇帝福临端端正正地坐在龙椅上,那张稚嫩的脸庞上写满了迷茫与无助。这事儿对他来说,实在是难以决断,犹如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在他的心头。他抬头看了看大殿里的一双双眼睛,都紧紧盯着自己,那目光中既有期待也有审视,让他不禁感到一阵心慌。他不由得低声说了句:“这事儿……还是先缓缓吧。”话音未落,他就转向了济尔哈朗,声音提高了几分,试图掩饰内心的慌乱:“郑亲王!”

济尔哈朗一开始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仿佛从沉思中被猛然唤醒。但很快,他回过神来,赶紧跪下行礼,动作中带着几分匆忙:“臣在。”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显然对福临的迟疑感到意外。

“眼看年关将至,你们先把这次抢回来的东西,还有人和牲口,都分给大家,让大家过个好年。”福临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至于睿亲王的事情,咱们改天再商量。”说完,他就站了起来,准备离开,仿佛想逃离这个让他感到压抑的地方。

济尔哈朗一听,心里有点急,刚想说点什么,却又咽了回去。他深知此刻不宜多言,只能暗自焦急。

豪格在一旁,脸色微微一沉,显然对福临的决定不太满意。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声音低沉而有力:“皇上,臣觉得事情应该当天解决,拖到以后恐怕不妥。”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

这时候,索尼和鳌拜站了出来,他们可是正黄旗和镶黄旗的得力干将。两人异口同声地说:“我们遵从皇上的旨意。”他们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在为福临提供一丝支持。

这下可好,两边旗主意见不合,小皇帝福临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他脸上僵硬的笑容更明显了,心里暗暗希望正红旗和镶红旗的代善和罗洛浑能站出来说句话。他的目光在大殿中搜寻着,试图找到一丝支持的力量。

代善眯着眼睛,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他虽然年岁已高,对权势没那么热衷,但如果多尔衮真的想要夺权,他一定会全力阻止,甚至不惜性命。想当年,福临还没登基的时候,代善和多尔衮的关系还算不错。但自从硕讬和阿达礼因为谋反被多尔衮处死之后,一切都变了。代善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那是对往事的回忆与对现实的无奈交织在一起的情感。

回想起林小风十六年八月初九那天,皇太极突然去世,满清的王爷们在崇政殿里商量着立谁为新皇帝。代善带着宗室王、贝勒、贝子们一起发誓要拥戴新君,八旗的将领和大臣们也都跟着发誓要同心协力辅佐新皇帝,违者天诛地灭。多尔衮当时也是这么发誓的,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真的愿意为新皇帝付出一切。

可誓言才过了三天,八月十六那天,阿达礼就偷偷去见多尔衮,回来之后和硕讬一起谋划着要改立多尔衮为皇帝,还逼代善支持他们。代善坚守誓言,拒绝了他们,还质问多尔衮。多尔衮为了掩盖自己的阴谋,就以叛逆的罪名处死了硕托和阿达礼。从那以后,代善和多尔衮就结下了梁子。代善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恨,那是对多尔衮背叛誓言的愤怒与无奈。

代善想了一会儿,看了看罗洛浑。罗洛浑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的支持,仿佛在为代善提供力量。代善得到了他的点头之后,才跪下来奏报:“臣认为睿亲王罪大恶极,应该严惩。但具体怎么严惩,还得皇上说了算。”他这么一说,正黄旗和镶黄旗的将领们都纷纷表示赞同。代善的话既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又显示了对小皇帝的尊重,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坚定。

福临听了很高兴,点了点头表示感谢。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种感激与欣慰,仿佛找到了一个可以依靠的力量。然后他又看向了多铎,试图从他那里得到更多的支持。

这时候,大殿里的人都已经表态了,只有多铎还没说话。他沉默着,仿佛在思考着什么。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复杂的神色,那是对局势的忧虑与对未来的不确定交织在一起的情感。

“臣觉得这事儿挺严重的,得好好考虑考虑。”多铎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刺儿,明摆着是在说济尔哈朗有越权的嫌疑,“不过……具体怎么处置,还是得皇上说了算,不是哪个亲王能随便做主的。”他的话让大殿里的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济尔哈朗对多铎的挑衅报以冷笑:“多铎啊,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家的事儿吧,别没事就往我身上泼脏水。我可是信义辅政叔王,有权力代皇上处理政务。”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屑与愤怒,显然对多铎的挑衅感到不满。

多铎心里暗骂一声,这局势眼看就要失控了。他紧皱着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焦急与无奈。他知道,如果再不采取行动,局势可能会变得更加糟糕。

福临一看情况不妙,赶紧站起来说:“好了好了,大家先按照我说的去做吧,物资和人畜都分给大家过年用。其他的事情改天再议吧!退朝!”说完就快步走出了大殿。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促与无奈,仿佛想逃离这个让他感到压抑的地方。

正黄旗和镶黄旗的将领们也都跟着出去了。大殿里只剩下几个人。济尔哈朗冷哼一声也走了,他的背影显得有些孤独与愤怒。豪格则是一脸阴笑地跟在他后面,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风暴做准备。

代善和罗洛浑则是面无表情地走进了风雪之中。他们的身影在风雪中显得有些模糊与萧瑟,仿佛预示着未来的不确定与艰难。

等人都走光了之后,多铎才靠近多尔衮问道:“十四哥啊,圣母皇太后那边是什么意思啊?”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与忧虑,显然对多尔衮的处境感到担忧。

多尔衮紧皱着眉头摇了摇头:“不好说啊。”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奈与忧虑,仿佛对未来的局势感到不确定。

“怎么个不好说?你的摄政王之位还能不能保住啊?如果不能的话那谁能代替你制衡济尔哈朗啊?”多铎急切地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与不安,显然对多尔衮的处境感到十分关心。

多尔衮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觉得你行。但是……”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犹豫与担忧,仿佛对未来的局势感到不确定。

“但是什么?”多铎追问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急切与期待,仿佛希望多尔衮能给他一个明确的答案。

“圣母皇太后好像有点疑虑。”多尔衮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与忧虑。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复杂的神色,那是对未来的不确定与对局势的忧虑交织在一起的情感。

……

凤凰楼坐落在崇政殿的后面,高三层,下面还有高台,是后宫的门户。此时一楼的大厅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除了福临、正黄旗和镶黄旗的将领大臣们之外还有两个女人——哲哲皇后和圣母皇太后布木布泰也就是孝庄太后。

大厅内烛火摇曳,映照出众人各异的神色。索尼环顾四周之后站了出来,他身形挺拔,面容坚毅,禀报说:“圣母皇太后、哲哲皇后,臣已经将崇政殿内发生的事情如实禀报了,不知后续该如何处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与期待,仿佛希望两位皇后能给出明确的指示。

哲哲皇后作为正宫皇后,自然说话有分量。两旗的将领大臣们都听她的。她转头看向布木布泰,眼中闪过一丝询问与期待。她知道布木布泰一直有着自己的打算和筹谋。

布木布泰沉吟了一会儿之后,坚定地说:“我要保多尔衮!”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决与决心。她知道自己的决定可能会引来争议和反对,但她已经做好了准备。

“什么?”哲哲皇后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她仔细打量了布木布泰一番,心里思绪万千。她知道布木布泰为了福临的皇位忍辱负重,甚至和多尔衮达成了某种交易。但现在多尔衮已经失势了,再保他岂不是要得罪其他旗主?尤其是济尔哈朗和豪格,他们恨不得多尔衮马上死掉。难道……布木布泰真的对多尔衮动了真情?

哲哲皇后猛地摇了摇头,试图驱散这个荒谬的念头。她问道:“为什么?多尔衮罪大恶极,不是你能保得住的!”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与担忧,显然对布木布泰的决定感到不解和忧虑。

布木布泰的目光坚定地看着索尼、谭泰、图赖、巩阿岱、锡翰、鳌拜等人,最后落在哲哲皇后的身上。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决与决心:“姑姑、各位,缘由其实很简单——多尔衮没有儿子!”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复杂的神色,那是对未来的筹谋与对局势的把握交织在一起的情感。她知道自己的决定可能会引来争议和反对,但她已经做好了准备,为了大局,为了福临的皇位,她必须保住多尔衮。(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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