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鸿逵为了显摆自己的新式武器,同时也是为了证明姚立功说的“机枪大炮”是骑兵的“克星”是不是真理,就在这条临时“修建”的机枪阵地上摆出了第一旅携带的全部轻重机枪。机枪阵地修建的很有层次,顺着小山包的坡度,轻机枪在前、重机枪在后,就连“ZB60”15MM重型机枪也放在了山包上面。而三十多门六十毫米、八十二毫米迫击炮则藏在山包后面,准备利用它们这种“曲射炮”的特点“阴”一下青马骑兵。

战斗的经过真真实实的给“青马”骑兵好好上了一课,狂妄自大而又目标庞大的“青马”骑兵追杀宁马前锋营陷入马鸿逵给他们设下的陷阱,连人带马都成了马鸿逵手下这些严阵以待、准备充分的机枪手的“活靶子”。

按照姚立功的“规矩”,给马鸿逵提供的武器装备中,步枪、机枪与配套的子弹依旧是1:的比例,迫击炮和配套的炮弹比例为1:1000,七五小节等轻型火炮和配套的炮弹比例为1:200;而且还明确地告诉马鸿逵这些子弹炮弹都是自己“赠送”的,让马鸿逵感动的差点当场跪下喊他爷爷,所以马鸿逵的部队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武器弹药。

敞开供应的弹药不要钱似的射向前赴后继冲锋而来的“青马”骑兵,被机枪子弹穿透胸膛和头颅的“青马”骑兵是幸运的,最不幸的是那些坐下战马被打死打伤后被摔下战马的士兵,几乎都被身后刹不住车的战友的战马给活活踩在碗口大的马蹄铁下面。如果运气好些的直接被踩死,运气不好的话被踩断了胳膊踩断了腿,在战场上翻滚嚎叫,最终也难免被踩死或打死的命运。

惨重的伤亡终于让悍不畏死的“青马”骑兵受不了了,在领头的几个侥幸没有被打死或者踩死的军官指挥下,残存的“青马”骑兵调转马头开始撤退。场面顿时陷入了混乱之中,前面的骑兵听到命令开始掉头逃跑,后面还在盲目冲锋的和他们搅和在了一起。好不容易调整好了阵型准备起速的时候,耳边又听到一阵刺耳的响声,一大群迫击炮弹飞到他们的头顶,在“青马”骑兵的队伍当中连续爆炸,这一次造成的伤害比刚才更为惨烈,受惊的战马开始“造反”,东奔西窜狼奔猪突,就连他们这些精通骑术的主人也控制不住啦。

正在“铁马山”双手掐腰等待着捷报的马彪和他的几名副官、参谋,忽然听到远方传来从来没有听到过的极其密集的枪炮声,脸色无不大变,因为他们十分清楚这绝对不是自己的骑兵所拥有的火力强度。既然不是自己的,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自己的精锐骑兵掉入了马鸿逵给他们设好的陷阱!

由于“铁马山”距离真正的战场有些远,马彪用尽了吃奶的力气也看不到前方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气急败坏的马彪急忙派出两名参谋飞马前去探查,并且召集预备队准备应对突发状况。还没等两个参谋跑到山下,就已经看到成群结队第一师官兵趴在马背上以比刚才冲锋时更快的速度跑了回来,士兵们出发时高举的战刀早已没了影子,甚至有些人的马枪也被他们扔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就为了能够减轻些重量跑得更快一些。

战场经验十分丰富的马彪知道这次战斗已经没有了“悬念”,自己的骑兵第一师战败已成定局,他骑着自己心爱的战马站在“铁马山”上,挥舞着马刀咆哮着命令预备队在“铁马山”上布下阵势,将自己所能够组织起来的兵力全都派上来,架起仅有的十几挺机枪,准备阻击“宁马”的追兵,为大部队的撤退提供掩护。

可惜的是他这个仅仅只会在西北横行的“井底之蛙”没有经历过真正的现代化战争,更不明白排山倒海般的炮火和能把飞机打得在空中爆炸解体的防空武器真正的威力到底有多么强横,所以他和他的“青马”骑兵第一师也就彻底杯具啦!

马鸿逵也是第一次见识到集中使用的火炮、机枪所产生的强大威力,眼看着成千上万的“青马”骑兵这么强大的阵势在自己设置的机枪炮火阵地前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哀嚎不绝,不仅没有一点儿对自己同胞的怜悯之心,反而大喜过望——姚老板毕竟是喝过洋墨水的人,所讲的话就是有道理。

他明白“打蛇不死必为所伤”的道理,既然已经彻底撕破了脸皮,那就要痛打落水狗,全歼“青马”这个主力师,免得再被实力强大的“青马”缓过劲儿来反咬一口!

看到不可一世的“青马”骑兵第一师狼狈逃窜的背影,马鸿逵急忙命令两侧早有准备的骑兵部队追上去,缠着惊慌失措、毫无斗志的敌人不让他们顺利逃跑,给自己的炮兵和机枪手争取赶上去的时间。然后马鸿逵就大声催促着炮兵和机枪手收起装备,追上部队再给敌人以致命一击。于是那位还在想着阻击“宁马骑兵,让自己的残兵败将撤下来的第一师师长马彪将军就变成了姚立功的“功勋值”,骑着自己心爱的战马站在“铁马山”上十分显眼马大将军马上变成了马鸿逵炮兵和机枪手的第一目标,可怜的马彪师长最终成为了这场“狗咬狗”战争的牺牲品,马鸿逵间接地替被马彪和青马骑兵残害的西路军将士们报了血海深仇。

正在银川城下“佯攻”银川城的马步青日子过得也不好受,虽然马敦静的部队不敢出城迎击,但是没有了第一师的帮助,他的这个独立旅虽然是一个加强旅,但也并不比马敦静的兵马多多少。马彪的青马第一师在的时候两人联手都打不下银川城,他一个加强旅想要进攻据城而守的马敦静更是力有不逮,自然不敢肆无忌惮的发动进攻,只能围着银川城等待第一师的捷报。这种对峙的局面并没有存在多长时间,因为得到消息的马鸿宾居然亲自带着自己的独立第三十五旅赶来“劝和”来啦。

马鸿宾派人给马敦静送信,告诉他自己作为马鸿逵的大哥、他的大伯,绝不会任由“外人”欺负自己的兄弟和侄子,现在自己亲自带兵过来帮助马敦静抵挡“青马”的进攻,想要和马敦静协商协同作战的计划,让马敦静放自己进城面谈。

马鸿逵两个儿子的关系就和三国时期“四世三公”的袁家兄弟袁绍袁本初以及袁术袁公路之间的关系基本上差不多,马敦静是马鸿逵的次子,却是马鸿逵的正妻所生,是为“嫡子”;而马鸿逵的长子马敦厚是他的妾侍所生,虽为长子却是一位“庶子”。按照华夏历史传统,庶子是不能继承家业的,所以马敦静才是马鸿逵正宗的“接班人”。(华夏的“嫡庶”之分十分严格,家族中庶子是没有什么地位的,就连出生后都不能由自己的生母抚养,要交给家主的正妻照顾。庶子也不能叫自己的母亲为“娘”只能叫“姨娘”,从《红楼梦》探春和赵姨娘、王夫人的关系就可以得到答案。如果还有疑问,可以查查民国大总统袁世凯家的情况)。

马敦静是个标准的“二世主”,脑子里就是一团糨糊,没有一点儿自主能力。他只顾着听从马鸿逵的安排守好银川城,牢记“无论是谁都不能放进银川城”的交代,看到自己的“大伯”带兵来到了银川城下,竟然也是一口回绝了马鸿宾的请求,让马鸿宾派来的人回去告诉自己的大伯没有自己父亲马鸿逵的同意任何人都不能放进银川城。

这下子可把马鸿宾和他的部下给气坏了,独立第三十五旅旅长马献文在军帐中听到使者传达的马敦静所说的原话,气的一脚踢翻了身旁的马凳,瞪着眼睛吼道:“他奶奶的,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兔崽子竟敢这么对待我们,真特娘的不是个东西!军长,咱们可是正儿八经国民政府名下的正规军,您这位‘八十一军军长’可是正儿八经的国军中将,咱们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鸟气!依我看,咱们干脆和马步青联手攻下银川城,然后上报中央政府请蒋委员长任命您当这个‘宁夏省政府主席’,取马鸿逵而代之,也省的再受他们父子的挤兑,哼!”

旁边几个手持马鞭、满脸横肉的军官也趁机鼓噪起来,七嘴八舌地附和自己旅长的提议,纷纷请求军长大人拿下银川城自己做“主席”,接管宁夏省军政大权。一竿子粗鲁军汉吵吵嚷嚷了半天,一直没有听到军长大人半点儿回音,渐渐没有了底气,面面相觑着停止了吵嚷,眼睛都盯着自己的军长不再说话。

马鸿宾这才扫了大家一眼,慢慢悠悠地说道:“为将者最忌讳的就是朝令夕改、立场不稳。我早就说过,现在这个时代越是混乱,越能考验一个人的‘定性’、考验一个人的眼光。你们只看到了夺取银川城的眼前利益,没有想到这背后隐藏的巨大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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