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来也是犹疑不定,不知自己的做法到底对不对,茫然的陷入了沉思。

前世我该不会也拒绝过她帮我烧炕吧?

不然她为什么会显得这么紧张?

她到底是看上了我哪里啊?还是说她只是对我另有所图?

可又图啥呢?图我是个鳏夫?图我身上虱子多?图我吃了上顿没有下顿?

还是说她图我是个重生者?

好像......她也不知道啊!

她背着家人来了我家多少回?

她看起来不会是一次两次了!

这年代人的思想不应该这么开放啊!可是她怎么就一点也不在乎呢?

天都这么晚了,她难道......

想到这儿,他没有再想下去,回头再次看向她那迷人的倩影,扎着两根又粗又长的大麻花辫,辫子上还钗着一个粉红色蝴蝶形塑料发卡,把自己打扮的“西洋”的,全身上下干净的一尘不染。

烧炕时笨手笨脚,却又在骨子里展露出一股大小姐般的傲慢、不服输的气质。

等牛友铁的目光一点一点下移下来时,才发现她的衣襟子上、袖管上,全给火棍上的灰蹭黑了。

看的牛友铁十分不忍心,就好比一朵花生生给牛粪污染了,这种心情谁受得了?

“徐婉婷,你快放下吧,我来烧。”

“我不!”

还嗲声嗲气了啊!

牛友铁一愣,受不了了。

可是一咬牙还是冷静了下来,看了看窗外,已经黑漆漆的了。

“徐婉婷,你快回去吧,炕我自己来烧,再晚你回不去了。”

说完伸手就去夺火棍。

徐婉婷给烟的连续咳了好一阵子,想继续烧,火棍却硬是给牛友铁夺了回去。

“我能烧!我没事!给我吧!”

徐婉婷仍是不依不挠,一边抹眼泪,一边耍赖似的硬要从牛友铁手中夺回去。

牛友铁脑筋死,也没再谦让,俩人一直客气的争来夺去,直至一只大手无意间抓到一只小手上才都双双静板了下来。

徐婉婷似害羞,把头微微偏过去一些,不敢再看牛友铁,却不经意间,把一张美如画的侧脸给牛友铁展现了出来,顺着牛友铁的视野去看,简直是最完美的角度,无论是灯光的映衬,还是某一刻的时间定格,都只能说是刚刚好,徐婉婷的鼻梁高挺极了,红唇娇嫩欲滴,猛然间激起了牛友铁强大的保护欲。

看的牛友铁的心咯噔了一下,骤然间呼吸变得急促,整个人都心猿意马,眼神完全呈迷离状,心跳频率更是直接达到了顶点。

可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

大庆这家伙突然喊了一声,说他要尿尿。

“尿尿?!”

恍惚间,牛友铁的心神生生被抽离了出来,目光转向大庆,大庆紧跟着又跟他打了声招呼,然后捂着下面,急的拉开窑门冲了出去。

牛友铁的心直接凉了大半截,瞬间就想把大庆这家伙拉过来暴揍一顿。

养小孩到底哪里好了?

牛友铁的心要滴出血来。

回首间,眼角的余光不经意又看到了墙上的“王玉兰”,此时她正朝着他微微地笑,笑的如此的洒然,轻美,怦然间,让牛友铁心中有如释重负一般的轻松,感觉整个世界都仿佛被点亮了一般。

牛友铁猛吸了口气,大声说:“我烧!”

然后态度十分果决,生生从徐婉婷手中夺过火棍,徐婉婷顿时手中无力,眼角又红了一圈。

她没再去抢夺,反而是很自觉地走开了。

也或许是给牛友铁的坚决吓到了。

她看着二庆,愣了一时子,突然想起什么,红着眼对牛友铁说:“那我现在回去了。”

说话的声音明显带有赌气的味道。

可牛友铁这家伙头也没抬一下,只在嘴里象征性地“嗯”了一声,假装忙的不亦乐乎。

徐婉婷最后跟二庆道了别,然后就头也不回地消失在漆黑的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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