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永宁,人们依赖着大海,大多都是以捕鱼为生。一条强健的臂膀,是他们赖以生存的重要工具。然而,苗伟却失去了这样一条臂膀,他再也无法像别的渔民那般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中挥洒自如,也无法拉动那沉重的渔网。这对他而言,无疑是生命中无法承受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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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别提事发之时,他才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
谢风月对他是有些欣赏的,他方才那一番话都是平辅直叙的,没有责怪也没有痛恨,甚至还能借丢了一条胳膊这种大事来打趣,实在是个豁达之人。
谢风月递给他几两碎银子,“我还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贵人请说。”苗伟大大方方的将银子收下后,又恭恭敬敬的作了揖。
“你可记得暗礁发现时至今确切有多少年了?你可知道当初最先遇险的是哪家的船队?”
苗伟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这个小的还真没记,若是贵人不急,等我回去问问里正,若是有了准确答复,小的立刻前来告知贵人。”
谢风月颔首:“可以多找几个人核对一下,若是你得了准确的日子,就来府衙找我即可。”
说罢,谢风月又赏了他几两碎银子,苗伟感恩戴德的退出了房舍。
等苗伟一走,一直沉默的陆眉这才开口:“郡主为何对这些感兴趣啊。”
谢风月起身捏了捏脖子,懒洋洋回道:“我的封地总不好一直穷吧,想要富先修路,那哀牢山横亘数十里地,修陆路显然是不可行的,那就自然是开通原本的航道了。”
陆眉显然没意料到谢风月如此直白,他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反观谢风月,她笑的含蓄突然给陆眉行了个晚辈礼。
“是晚辈眼拙了,竟然这么久才想起陆大家来。”
陆眉,陆眉,眉山先生。
这名字谢风月在陈郡时就听到过了,那时公子衍神出鬼没的,不就是去拜访这位寒门出身的眉山先生嘛。
后来父亲又抱着眉山先生的策论诗赋日日诵读。
谢风月现在都还能隐约想起这眉山先生礼赋里那惊世骇俗的话。
“今欲以先王之政治当世之民,皆守株之类也。是以圣人不期修古,不法可常,论世之事,因为之备。”
陆眉勾唇一笑:“难得郡主记得了,那些都是些身外之名罢了。”
“眉山先生如此大才,为何会龟缩于永宁这个弹丸之地当个县令呢?”谢风月问出了心中疑惑。
陆眉嘴唇上钩,唇边那颗小痣时隐时现,显得他多了丝高深莫测。
“永宁山好水好,我在此心中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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