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伟去的快回来的也快,谢风月不过是和陆眉聊了会儿永宁现状他就回来了。

府衙门槛修的极高,他小心翼翼的扶着一白发老妪进来,那老妪看模样起码有了八十来岁,脸上褶皱压的眼皮直往下耷拉。

“贵人,这位刘李氏的丈夫就是永宁第一队遇到暗礁沉船的死去的人,当时她的两个儿子都在那艘货船上。”苗伟说完后就示意老太太说话。

时隔数十年,苗伟这话一出,李老太眼里还是涌出了泪,她声音哽咽:“贵人是想问什么呢,老婆子我肯定会老实回答的。”

谢风月不至于那么没有人情味,她默默的等李老太缓和回来后,才开口问道:“你可还记得沉船至今确切有多少年了吗?”

李老太想也没想的就回道:“二十五年零八个月了。”

谢风月闻言心中一喜:“确定吗?”

“回贵人的话,我小儿媳因此事动了胎气,在事发后的第二日就生下了我小孙孙,他上月刚过生辰。”李老太抹了抹眼角的泪继续道:“这个时间我怎么可能记错呢。”

谢风月得到了准确的答案,心下已经了然给了赏银后就让二人离去了。

苗伟和李老太前脚走,谢风月后脚就回了房,在一堆书册竹简中翻翻找找,最终在箱子底下的杂书中找到一本《奇闻录。

谢风月看书生冷不忌,又杂又多,她今日看见永宁史简上记录暗礁一事时,就想起了她曾经看到过一则记载。

“海滨小邑,海道隐有暗礁,每二十五年始显一,又二十五年方隐一。舟行其间,危机四伏,险象环生。然有勇者,驾舟涉险,历五劫而无一生还,实乃天险不可渡也。”

这不是正和永宁的状况对上了吗?这是不是也意味着永宁海道上的暗礁也是二十五年一现一隐呢?

谢风月心神微动,拿着《奇闻录就要去找陆眉,他博闻强识与他商议简直是最好的不过的了。

她脚刚踏出房门,迎头就撞上了游珩。

谢风月心中装着正事,本不欲与他多言的,抬眸时见他今日神情恹恹,那副垂头丧脑的模样极为可怜,她捏了捏眉心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游珩目光黯淡,双眉紧锁,嘴角微抿,整个人显得无精打采,他幽幽叹了口气:“没什么,哎”

他这副模样就差把“我有事!还是天大的事”写在脸上了。

谢风月目光微凛,抬头与他对视:“究竟有何事,直说无妨。”

游珩垂眸,语气中带着丝丝幽怨:“其实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哎”

“你不说我走了。”谢风月对这郎君的耐心三两下就耗尽了,她提裙作势就要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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