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迟,速速将此间所发生事告知于陈大人。”

“是!”

赵海马不停蹄,又朝着县衙方向快速奔去。

李瑾在进门前先扫了一眼这两扇院门,其中并没有发现被明显破坏过的痕迹。

侯三偷情在先,想来应是那张夫人提前留了门......李瑾眼珠一转,随后踏进院内。

脚步不停,一路行至案发所在的卧房处。

见到李瑾的身影,在屋里查看尸体的冯捕头站起身子,迎上来道:“师爷。”

“是同一凶手所为?”

说话间,李瑾目光四下扫过,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极致地血红,整间卧房像是被血水冲刷过一般,端的是凶诡可怖。

李瑾视线依次扫过三具尸首,在见到张夫人那凄惨的死状时,当下心头一紧,后脊背不禁一阵发寒。

冯捕头将目光投向侯三,眉头紧锁着说道:“从杀人手法的利落程度上看像是,不过......”

李瑾竭力遏制住心底涌上来的那股凛凛寒意,轻吐出一口浊气,开口问道:“不过什么?”

“不过这次凶手用来行凶的凶器似是有些古怪。”

“哪里古怪?”

冯捕头行至侯三的尸首前,掀开其胸前的衣服,指着胸口间的那道致命刀伤说道:“师爷您看,死者胸前刀伤伤口呈明显地‘工’字型,说明凶手所用刀刃两侧皆有血槽,而这种兵刃......”

冯捕头的言语间有些吞吐,似是这其中藏有隐情。

“有话直说。”

“这种兵刃应是出自于军中。”

李瑾瞳孔一张,紧盯着那道“工”字伤口,继续问道:“可有论据?”

“我家中长兄就在军中服役,他曾对我说过,军中所使用的刀刃不同于民间,刀身略宽,同时两侧设有血槽,一是为减轻刀身重量,方便将士们挥动;二是在战场上刺伤敌人时,血槽形成的空洞伤口能迅速地流干敌人鲜血,从而达到快速杀敌的效果。”

凶器是来自军中所用的兵刃,与自己对于凶手是行伍出身的侧写推断正好吻合......

李瑾眼角微眯,语气不带一丝情绪波动地说道:“除了凶器以外,可还发现其他线索?”

冯捕头微微摇了摇头:“此处虽看似凌乱无度,但凶手所留下的痕迹却是少之又少。”

言谈间,李瑾将目光从侯三移至张夫人,最后定格在张掌柜的尸首前。

但见张掌柜眼球突出,脖子被拧到一处,上身所穿的白色汗衫敞开,袒胸露腹,直直的平躺在床榻上......

等等......袒胸?

虽已入春,但夜间仍有些许凉意,这张掌柜年事已高,为何会......

李瑾眼眸忽地瞪大,随后像是发现了什么,快步行至床榻前。

“师爷可是有发现?”冯捕头站在一旁,问道。

“你看,张掌柜平躺在床榻上露着胸膛,但他身上所穿的这件白色汗衫却不是自己解开的,而是被凶手用刀刃从中间划开的。”

“是......但这又如何?”冯捕头有些不解。

“此处疑点有三,一是凶手明明有刀刃,却为何不用,反而选择徒手拧断死者脖颈;二是拧断死者脖颈后,为何还要多此一举,划开死者汗衫;第三,则是汗衫上没有沾染任何血迹,想来凶手可能随身还携带了诸如匕首之类的短兵刃。”

“这......”

冯捕头微微弓着腰,将张掌柜从头到脚看了几遍,还是没有理清其中头绪。

而李瑾则果断拧身朝着屋门走去,同时口中说道:“冯捕头,随我去县衙见陈大人。”

“师爷,那此间......”

“我已知晓凶犯身份,待禀明陈大人后,即可开始全城搜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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