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源走廊以北,大庆镇南军中央大营。

帅帐。

此刻,在帅帐里共有五六个大庆将领在商谈着什么。

其中,居于最里侧帅位的,是一位长着美髯、眼神锐利的高大中年。

此人便是大庆皇朝镇南军主帅骆斌,虽然看起来只有四十余岁,但真实年龄已经超过了七十岁。

“骆帅,将演兵的界限放在两朝边境线处,是不是有些不妥?万一游矢走马,不小心触及大虞疆域,怕是会引发战端啊……”

一名儒雅的将领看向骆斌轻声说着,眼中带着几分忧色。

然而,不等骆斌回应,一个魁梧的将军就嗤笑一声,不以为然的大摇其头。

“苏将军,你也太胆小了,我们演兵为了什么,不就是要以威武之师威慑大虞?不靠近些,怎么让他们知道害怕?”

“再者说了,即便真的游矢走马,又有何妨?他大虞,还敢开战?顶多不过是抗议几声罢了。”

听到此人的话,其他几位将领纷纷附和点头。

他们是宗主国,而且当下在边境上的军力占据绝对优势,即便真有过火之处,大虞又怎敢炸毛?

要威慑,自然得让大虞见识到他们的强大!

那位苏姓将军却仍旧无法安心,沉声道:“诸位,别忘了,我们的使节团此时可正在大虞王都,万一真的出了岔子,使节团之安危,又该如何?”

魁梧将领撇了撇嘴,不以为意道:“苏将军,你啊,就是想的太多了,什么事都要往最坏处想,有什么意思?”

“动使节团,那就是直接向我大庆宣战!而且是不死不休的那种!除非他大虞想被灭国了,要不然,借他们十个胆,他们也不敢动使节团一根汗毛!”

苏将军还待说什么,骆斌终于开了口。

“子鱼的话倒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使节团还在大虞王都,没必要过分刺激大虞。”

“这样吧,给游击将军传令,告诉他,靠近边境线就行了,千万不要越过去,也不要让流矢或失控的战马跨过线。”

近五十万大军的演兵,规模自然是极其浩大的,而且也不可能扎堆在一处。

所以,此番演兵,在通源走廊里边的,只有不到二十万大军,其中靠近边境线的更只有五万多人马。

骆斌开了口,其他人也不好再说什么。

“诺!”

……

通源走廊中部,坠鸦涧。

坠鸦涧是大虞与大庆的边境线所在,因两侧崖壁高耸,且多有旋风常年呼啸,乌鸦也会坠落,因而得名。

此刻,在坠鸦涧北侧,一支五万人的大军正在演练攻防转换间的内部配合。

这支军队里,有一万是骑兵,其余则是步卒、弓箭手、弩兵等。

随着战鼓擂动、令旗挥舞,五万大军迅速从防守阵型转向进攻阵型,并且向边境线的位置继续挺进。

大军中部,将旗所在。

“报!启禀游击将军,骆帅有令,让您注意分寸,小心游矢走马,不要越过边境线!”

听到传令兵的话语,高头大马上,一位胡子拉碴的矮壮将军皱了皱眉,冷哼一声。

“知道了,下去吧。”

“是!”

待传令兵退下,名为张成则的游击将军暗自嘀咕一声。

“骆帅也太谨小慎微了,真是搞不懂……”

时间缓缓流逝,日挂西天时,五万大军的前锋已经出现在边境线上,其中部分骑兵紧挨着边境线不断策马呼啸,间或放肆的大叫大笑着,甚至朝着对面不远处好像是被派来监视的大虞骑兵做出各种挑衅的肢体动作。

今天坠鸦涧的旋风倒是消停了一些,因此也没有飞沙走石的现象,视线很通畅。

靠南侧,大虞骑兵只是静静地在那里待着,似乎是在默默忍受大庆军卒的挑衅。

然而,事实却不然。

“格老子的,我早就忍够了这些混蛋的耀武扬威,今儿個,终于能放开手脚大干一番了!”

“将军,开始吧?”

一位副将看向旁边的方脸中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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