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蔓直奔主题,最不喜欢绕弯子,而且对方来者不善,多说废话,也只是浪费时间。

赫连德良被盯得有些头皮发麻,心虚一笑,两只手如同苍蝇搓腿一般,一张老脸笑的跟朵菊花似的,目光落在祁蔓身上:

“蔓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舅公也不跟你绕弯子了!”

坐在沙发上,翻阅着跟前文件,取出其中一张,递到祁蔓的跟前,一边解释说道:

“你的外婆,也就是我的亲姐姐,之前领着你母亲离开赫连家时,所带走的财产,皆是赫连家所有。

都是一家人,咱也不说多,六十年年的时间,姐姐带离家中财产八千大洋,在外创业,有了自己的基业!

我们呢,也不赶尽杀绝,按照现在的换算率,姐姐只需要赔偿五十万即可。

你是直接一手带大的,你的母亲早已香消玉殒,你是财产直接继承人,这笔费用理应让你来承担!”

五十万,在这个年代,已经属于一个天价数字。

是多少富人望尘莫及的存在。

祁蔓嘴角一抽,余光落在三个表情肃穆的老头身上。

还真是敢要啊!

也不怕吃相太难看,给噎死了去。

祁蔓大致扫了一眼手中的纸张,上面皆是这些年来利滚利的具体价格。

眼皮子一掀,面带浅浅微笑,语气娇软:

“大舅公,我不过才双十年华,你让我如何拿出五十万来赔?

其次,据我所知,我外婆所带离家中的大洋,是外婆凭借自己的智商,所赚取而来。”

给钱是不可能给钱的!

她虽然钱多,但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会将钞票拱手让人?

面对祁蔓的灵魂质问,赫连德良面不改色,脸不红心不跳的,一本正经的说瞎话:

“仅凭我姐姐的片面之词,可不作数,赫连家养了她这么多年,姐姐打小娇生惯养,吃穿用度,哪一个不是用赫连家的?身上的一分一毫,也是赫连家的!”

祁蔓:……

真不愧是千年老油条,这么能说会道?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赫连德良懵了:“怎么没关系?”

祁蔓端着茶杯,浅浅的抿了一口,淡定自若的说道:

“这事,你们得找我外婆去理论,我母亲在世时,也不见你们出面,怎么现在独留下我一人,你们倒是找上门来了?

要我看,几位舅公就是冲着隔了好几代,说不清的理由,来向我这个后辈讨债!

几位舅公的脸皮是怎么做到比从前还要厚的,跟后辈来要钱,还一开口就是五十万?可真不要脸。”

赫连德良久居于京城,眼高手低,出行时,凡是后辈遇见了他,都得柔顺乖巧的喊一声叔。

却不曾想,看似教导有方的祁蔓,居然适应了乡下那种不是人过的生活,说话如此粗鄙不堪,一张老脸顿时气的面红耳赤。

“你跟前的就是证据,我不明说,是为了给你留一丝面子,你这小丫头骗子,非但不领情,还得寸进尺,真是半点教养都没有!”

无规无矩,这模样倒是像极了风尘女子一样。

先前祁蔓的母亲,生得美貌动人,性格也温柔,惹得不少人挤破头脑也想和原主母亲相会一场。

殊不知母亲早已心有所属,那便是这具身子的父亲。

祁老大为人忠厚老实,但脑头脑灵活,夫妻二人结婚之后,生活也过得其乐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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