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喧闹不止,江芮此时也在陆柏庸的陪同下,急急忙忙赶了出来。

看着眼前的情形,她心里顿时慌了神。

儿媳虽不是亲的,可如今是自己选定的接班人,又怀着身孕,怎能稀里糊涂的就被人带走。

而孙媳为陆家好歹是诞下了子嗣的,这一去也不知情形如何。

如若痛痛快快的一刀倒也干净利落,万一被送去教坊司,这对于陆家来说是何等的耻辱。

“各位官爷,我儿如今尚未归来,可正如方才大家所言,我儿媳、孙媳都已算不得是唐家人,我儿好歹是皇家血脉,诸位想要拿人也该等他回来。”

江芮苦口婆心的恳求道。

陆柏庸也不忍侄媳妇如此被人捉了去,忙据理力争道:“就是啊,家主夫人还怀着我家家主的骨肉呀,若是动了胎气你们如何担待的起。”

所谓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寒衣卫哪会去思考这些,也懒得理睬这一家人,肃着脸拱手道:“我等奉命行事,闲杂人等速速退去,否则便是阻碍官府办差,格杀勿论。”

随即将佩刀又往众人跟前逼近了些。

寒光森森的刀锋,谁人不怕,无人敢再近前。

岳轻萝却是狂笑不止:“死丫头,我呀倒也是看出来了,那是宫里有人想要你的命呢。”

话落,又忍不住重重的叹息了声,恶狠狠道:“却因你连累了我的幼宁,你果真是个丧门星。”

曲云初自然也是看出了这一点,如若不是因为自己,张锦年必不会牵连到唐幼宁的。

虽然懒得理睬岳轻萝,不过面对唐幼宁的确是叫她感到心酸。

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如今却要叫她被自己连累。

凝视着唐幼宁那张瘦削显得憔悴无比的面颊,比起刚进陆家时的骄横,她如今俨然跟变了个人一般。

“对不住了,是我连累了你。”

她头一遭郑重其事的与唐幼宁说了句抱歉的话,唐幼宁却对她无半点恨意,淡笑着摇头道:“不怪二婶,要怪只怪咱们都投错了人家,若不是父亲一意孤行,也不会招致今日的大祸。”

对唐家,她已是心灰意冷,如今唯一的温存便是九云山上的女儿。

而这一切都是二婶替她保全的。

被寒衣卫押解着一边前行,她一边打量曲云初隆起的肚子。

自己以前对她那般不好,她却以德报怨救了自己和女儿陆涤,今日说什么也得替长姐保下这个孩儿。

回想着母亲方才的话,唐幼宁大抵猜到该是张锦年想要除掉长姐。

她不知道眼下朝廷局势究竟如何,但有一点她是清楚的,长姐不能被寒衣卫带走,否则到了官府的大狱里,各种手段对她用上,即便是等回了二叔,也于事无补了。

她得设法拖延住时间。

“长姐,你我姐妹一场,虽然你不喜欢我这样唤你,可我还是想好好叫你一声长姐。”

唐幼宁眼中泛泪,笑着瞥了眼曲云初,柔声道:“多谢你让我感受到了做母亲的快乐。”

听到她这番发自肺腑的话,曲云初才扭过头来打量她,却见这妮子直接一头撞到了寒衣卫的刀刃上。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