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勒爷,您没事吧?”富察西关切地问。

能没事吗?

胤禛已经能感觉得到肚子里面有一个铁块在滑动了。

简直就是比打斗的时候,刀剑架在脖子上的还要刺激。

大夫认真地翻找着,直到汗液从眉毛上滴下来时,他才停了手,说道:“找不到了……”

“什么?”富察西大叫,“你个庸医,是不是想害死我们贝勒爷?”

“不不不……”大夫赶紧摇头否定,“在下实在是无意的!”

“实在是一时手误啊!”大夫懊悔急了,这可是贝勒爷啊,他哪有胆子谋害?

“那你说怎么办!”富察西揪着大夫的辫子,厉声问道,“这箭头都钻到里边去了。”

“贝勒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富察西吼道,“你,我们整条船的人都得陪葬!”

“可可……可是——”大夫头皮发疼,“我实在是找不着箭头了!”

“你找不着了,你怎么就手贱,把箭头给放进里面了!”富察西声音又大又厚,仿佛就是一个重锤敲在木板上。

整个内舱都是他的声音在回荡。

“不不是,我不是故意的呀!”大夫说,“我也不知道那个箭头的材料如此之好,竟然像冰块一样滑进去了。”

“那你说,”富察西问道,“贝勒爷现在怎么办?”

“他身上的箭头怎么办?”

“难道要一直留在里面吗?”

富察西不敢想,若是贝勒爷一个走动的,剪头突然就穿透了内脏怎么办?

“可是,我找不着了呀!”大夫说。

富察西:“找不着了!”

“那你的意思就是任由箭头留在身体里面?”富察西说,他将大夫拉的吊起来。

大夫顿时就疼痛无比,感觉辫子就要被扯断了,或者说,头皮就要掉下来了。

“可可可……”他急促的说,话磕磕巴巴的,“可若是要翻找,就要将开口拉的更大……”

“那样子,这个危险是很大的!”大夫说,“里边的东西可能就会溢出来!”

“溢出来……”富察西这一想,这个画面不就像是一碗面条一样倒出来么?

“啊!”

“不行!”富察西拉着大夫的头发跳起来,“你那样会害亖我家贝勒爷的!”

“是啊~”大夫回说,他伸出一只手,抓着辫子,企图缓解一下疼痛。

可是,富察西再一次猛扯,“你已经害惨了我家贝勒爷了!”

“里边的东西取不出来,贝勒爷就等于一个半死不活的人……”

这个也是!

大夫已经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

取又取不出来,不取出来又不行。

“让我来吧~”一个女声响起来。

富察西和大夫一同转过头看去,来的人可就太多了。

他们都被拦在了门口外。

是赵启一行人,还有钱兰兰那个人——她竟然也在这艘船上!

稀客啊!

怎么就跑到这艘船上了呢!

自从上次一别,贝勒爷好像就对这个女人没有太多的心思了。

“把他们都赶出去!”富察西吩咐说,现在这个时候,还有人来闹,嫌不够头疼是吧?

什么?

又赶人?

赵启一听,又怒了。

好好的,他来落井下石的机会又没有了。

面前的士兵看着就要抽刀上来赶人了,钱烂烂连忙说道:“我可以帮你把箭头取出来。”

富察西一听这话,原本已经转过去的脑子立即又转过来了,他看着钱烂烂,好似看着希望之光那样,两个眼睛睁的老大了。

“放她进来——”他说。

门口的首卫听言,将两个交叉的剑取下,钱烂烂跨过门槛,走进来。

赵启跟在钱烂烂身后,他也想要进来的。

富察西当然不给了,连忙叫道:“不要把一只公蚊子给我放进来!”

什么?公蚊子!!

赵启暴跳如雷,两只眼睛瞪的都要掉出来滚到地上了。

这是侮辱啊!

岂有此理!

“哼……”赵启小声嘀咕说,“等这个贝勒爷一伸腿,一瞪眼西去……我就……”

钱烂烂走进来。富察西上下打量她,说道:“我知道你有些医术,但是……你真的有把握吗?”

钱烂烂仰头一瞟富察西,道:“信不过我?”

富察西瘪嘴不说话,他自然是半信不疑,毕竟,贝勒爷的性命那么大的事情,怎么能随便开玩笑。

钱烂烂把头一扭,盯上了站在一旁的大夫,指着他说道:“这个大夫不也是没有法子么?”

大夫被说个正着了,一脸尴尬,身子僵硬。

“这样吧,”钱烂烂说,“你把伤口掰开,让我先看看什么情况……”

她偏头又对富察西说:“反正我也不上手,应该不会造成什么伤害的……”

“说不定我这一看,这个箭头就被翻出来了……”钱烂烂怂恿着富察西。

“行!”富察西说,他以为,现在说不定箭头又跑出来了。

若是能看见,不如叫大夫把箭头夹出来。

“把伤口拉开吧……”富察西吩咐大夫说。

僵硬的躺着的胤禛满脸的气愤,但是,现场没有人注意到他的表情。

他们不过是想将箭头取出来,逃脱陪葬的厄运。

赵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他可是迫切希望这个贝勒爷陷入永眠里,再也醒不过来。

至于这个钱烂烂么,她要闹就闹的大点,他可管不着。

这个贝勒爷的情况变得糟糕,他才舒服。

大夫听从吩咐,手中的尖锥和剪子再次拿起来了,朝那道黏合的裂痕上捅去,然后向两边拉开。

红色的血肉再一次翻滚,钱烂烂忍着反胃,凑了上去。

富察西也跟着一块看进去。

很不幸,里边依旧是一片红色,看不见任何金属光泽。

钱烂烂也看不见,不过,她以为,箭头是被红色物质掩盖了。

“再弄大一点,”钱烂烂说,她需要一个大的口,“我好像看到了……”她谎称。

其实她真的没看见。

但是,她已经想到了一个绝佳的注意了,早在她和赵启一块站在外边偷听的时候她就想到了。

赵启这个家伙,满心都是想要四大爷亖掉的想法,完全没脑子的。若是四大爷亖掉,这个船上所有人都逃脱不了干系。

不是诛九族就是凌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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