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宴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抱住了茱萸，拍着她的背说：“乖孩子，睡吧。”
茱萸很快就睡着了，盛宴心里头乱糟糟的，怕自己乱翻身惊醒她，便起身到了厨房。
摇光在厨台前忙碌着，盛宴可以察觉到，他之前应该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子哥，到了王府之后才试着自己洗衣做饭，操持家务。
对于盛宴而言，他是个很好的帮手，却并非是可以交心的伙伴。
他身上背负的东西应该比她沉重很多，盛宴怎么能再给他增加负担呢？
许是听见了盛宴的动静，摇光回头看了眼，说了句“很快就好”，然后重新将注意力放在灶台上。
“我已经冷静下来了，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她满身是血的回来，虽然只是说了接生，但他应该会在意细节吧，就比如自己为何是一脸失魂落魄的表情。
“有。”摇光回头，笑着问：“今晚想吃什么？你给我的钱银指标还有多余的，可以买肉吃。”
“买你和茱萸喜欢的吧，我吃什么都可以。”
“那王爷呢？他没有什么想吃的吗？”
盛宴顿了一下，随后咂巴一下嘴，恍然大悟地倒吸着气说：“嘶……说来你可能不信，我直到现在还没有正经地和王爷交流过。”
平时都是盛宴送了饭过去之后，拿回上一顿的碗。除了要给他治疗，或者是逼着他做不喜欢的事。两人才会有交流，而她得到的回答通常是拼尽全力地抗拒。
今天抱着宋扬志的时候，她可以明显感觉到宋扬志在抗拒，但他忍住了。这是否可以说明，他内心也是有那么一点点担心自己？
不管是担心王妃，还是担心自己的长期饭票，她总觉得看见了一点希望。
“娘娘，其实您应该带着王爷出来溜达溜达，这样或许能让他更依靠你。”
“我需要的不是让他对我百依百顺，而是他重新做回自己——算了，我这样说你可能不太理解，你去随便买点肉吧，这里交给我。”
其实盛宴从第一次见到宋扬志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或许无法从他的身上得到什么，包括情绪价值。
后来盛宴所做的一切，对于宋扬志来说都是一厢情愿的强迫，他没有杀掉盛宴已经算是善良了。
不过，摇光说的事情也不是不可以考虑一下，但要等到天气暖和些的时候。
用过晚饭后，盛宴穿上了厚披风要出门，被摇光拦住了。
“您要去哪里？”
“今天忙了一天，有个病人还没来得及开药，我得去抓药。”
摇光不说话，拉着盛宴的衣袖不放手，紧紧抿着嘴唇，似乎有些不情愿。
盛宴还以为是他生气了，有些无奈地解释道：“就是白天你见过的琉璃的娘亲吴娘子啊，她帮我许多，我不能放任不管。”
摇光叹口气，“没有不让您去的意思……我陪您去吧。”
他只是担心盛宴一个人深夜出行不安全，在思考要如何开口和她说同行而已。
王妃说话总是很着急，有话直说的举动也导致旁人总是来不及将心里话和她说完，两人之间的对话就已经成了定性。
上次是，这次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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