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眼死神微笑着开口。
水手这才注意到，本应位于前方的摩托已经于左侧出现，死神并没有坠地，而是被摩托稳稳接住。
大狗看向自己，鄙夷依旧。
在自己手腕被捏碎之前，水手松开了手中的枪，死神接住，随即便越至车顶，摩托又一次回到前方。
战斗继续。
时间，10点47分。
路程还有五分之一，距离发船还有13分钟。
夜色愈加浓烈，寒意十足，风吹乱了马修的一头黑发。
左手拿着信号枪，右手握着折刀，马修与水手长各自站在车头车尾，遥相对望。
“你还没给我说你是怎么从惩戒工厂逃出来的，据我所知，那里的看守一向严格。”
马修率先开口。
水手长做出等一等的手势，剧烈的运动让他的发声器有些偏移，他将手指伸进喉咙，将接口重新粘合。
“没有劳工能从那里活着出来。”
夹杂电流的模糊声音响起，“所以我躲在实验室的死人堆里，等着他们把我丢进污水管道。”
“你成功了？”
“没有。”
“怎么？“
“他们会在丢弃前，割掉你身上还能用的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
“我被之前给我做手术的医生发现了。”
“他做了什么，通知警卫？”
“不....他什么也没做，他只是对着我的耳朵旁说了句话，在把我丢进污水口之前。”
“能说说吗。”
“......你做出了你的选择，孩子。”
二人的言语于风中消散。
马修从口袋掏出香烟，取出，又悻悻放了回去，他把火机落在了酒馆，他叹了口气，缓缓开口道。
“水手长先生，我们每天都在做各种选择，啤酒还是咖啡，微笑还是哭泣，艰难活着还是一了百了回归女神的怀抱，不管我们愿不愿意。
我们能做的就是不后悔做出的决定。”
“你准备传教？”
“哈哈，当然不是，我只是在提醒你又要做出选择了。”
“哦？”
“继续战斗还是....跳车？”
“什么？”
“时间不等人，水手长先生。”
马修旋转着手中的信号枪，“你还有10秒钟的时间。”
蒸汽又于泄压阀汇聚，水手长没再说话，他不知道对方要做些什么。
“10，9，8，7.....”
手中的信号枪越转越快，马修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3
2
蒸汽鸣笛，水手长向马修冲来！
....
1
信号枪停转。
“你做出了你的选择。”
水手长用手格挡，可枪口却指向了车头的位置。
“砰！”
弹丸喷射，跌落车头，充满颗粒的红色烟雾顺着玻璃破损处涌入驾驶室，水手进入血红的世界。
铁拳临面，马修随之.....
跳下车去。
烟雾之后，是坚硬高耸的黑岩，通往码头的道路于此转向。
可惜，晚了。
“轰！”
高速行驶的装甲车狠狠撞向结实的岩壁，随之发生剧烈爆炸。
水手长做出了他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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