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10点35分
距码头还有不到三分之一的路程。
水手驾驶着装甲车不断向前方的摩托发起冲击,可那辆老旧摩托滑得像条泥鳅,躲过了一次又一次攻击。
更让他压不住火气的是,每次躲开,那只该死的狗就会回头看自己,并发出响亮的犬吠,就像在说。
“嘿,朋友,你还不如只狗。”
银湖岛的经典脏话在夜空回荡。
当然,油门踩至极限,这辆钢铁猛兽轻易便能碾过那只该死的泥鳅,可水手不能这么做。
头顶不时传来的金属碰撞声,因恐怖力量而向下凹陷的车顶钢板,都在告诉他——战斗仍在继续。
如果他一脚油门将敌人甩下车顶,摔得粉身碎骨当然最好,如果两者都被甩下,他也相信水手长那顽强的生命力。
可如果,随着一声落地的闷响,自己欣喜抬头,面对的是一对可怕的蓝眼睛和他手中的折刀......
女神在上,还是算了吧。
“汪汪!”
前方又传来狗叫。
“X!”
银湖岛的经典脏话,呵。
车顶,风在肆虐。
马修侧身躲过一记挥拳,于狂乱的风中艰难维持身体的平衡,折刀刺入车体,身体屈伸向前,左手化拳,重重砸在水手长的左腿膝关节。
水手长吃痛,不觉腿下一软,整个人向前倾斜,紧接着迎接他的是马修转瞬抽出的锐利刀锋。
锋刃划破肌肤,在胸口留下狰狞的血口,鲜血随风而逝,可水手长又缓缓抬起了头。
马修退至车顶边沿,灰蓝色的眼睛凝重依旧,他知道这样的攻击无法伤及水手长的根本。
看着那家伙脑袋上仍呈现流淌状的金属,马修知道破坏脑组织的计划彻底失败了。
这个疯子用不知从何处弄的金属融化覆盖在脑袋上,他给自己制了顶临时的金属帽。
而且马修也无法确定,他的脑组织到底还存不存在,毕竟这家伙嘴里已经有了门炮。
目光凝于胸腔,那留有自己刀痕的合金胸甲,马修知道,最可靠的方法还是破坏掉那颗红石核心。
看了看手中的折刀,疑惑于心底凝聚,老伙计能办到吗。
耳边响起熟悉的泄压鸣笛,喷涌的蒸汽在水手长身后拖出飘渺的弧线,铁拳携风而来,速度极快,不过因为弹簧泵的损坏,手臂无法进行更为精确的转向,攻击范围受到了限制。
水手长当然知道这一点,他也不进行精准攻击而是铁臂横扫,左拳同时待发,瞄准下盘。
在这车顶如此狭窄的空间内,想要完全躲避绝无可能,当然,如果他越至空中。
水手长残存神经系统感受着口腔内的余温——那他将便迎来自己的终幕。
聪明人了解聪明人。
马修当然清楚自己目前所面临的尴尬局面,从上车那一刻,他便时刻警惕着水手长那威力巨大的红石射线。
就目前从他的身体反应来看,那颗红石核心仍就留存充足的能量。
拳头,钢铁,射线。
三选一。
双脚即将踏空,铁拳来袭,低头屈伸,双臂横成十字,马修结结实实的吃下水手长沉重的左拳,身体向后倾斜,折刀刺入车头,挣扎着没有掉下车去。
铁拳又来!马修只得再次向左翻滚,可整个人随之坠下车顶,好在在触地前,他抓住了装甲车的后视镜,悬在半空。
位于驾驶位的水手看着突然出现在身边的马修愣住了,可随之他便知晓了马修现在尴尬的境地。
笑容出现在水手脸上,他左手扶着方向盘,右手则伸向腰间,摸索自己那把包浆的老伙计。
好,摸到了。
嗯?手感怎么有些不对。
管他呢!
握住,抽出,瞄准,枪口几乎要贴上男人的脑袋,可即便如此那对渗入的蓝眼睛依旧平静,冷冷地看着自己。
“去死吧!”
水手怒吼着扣动扳机,试图将心底的恐惧一并倾泄。
扣动扳机,火光乍现,几乎同时,男人松开了抓住后视镜的手坠了下去。
子弹从枪口喷射,飞向左侧绵延的山丘,于夜空划出一条明亮的红线,最终升腾消散。
“.....?”
信号弹?
与此同时,码头三桅船上的橡木腿顶着他那张通红地脸,厉声质问独眼龙,是不是又偷了他的信号枪。
“爷只对钱感兴趣。”
独眼龙一脸真诚。
“.....”
装甲车内,水手看了看手中的信号枪一脸的疑惑,这玩意怎么会在自己身上。
更让人纳闷的是,别说惨叫了,身体落地的声音他也没有听见哪怕一点。
而就在此时,一只手从窗外伸来,死死钳制住自己持枪的手腕。
“借我用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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