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个理,雷子说得不错。”杨霖道。
“桩子,我就服你这一点,十几块大洋,相当于一个月的薪水了,你竟然毫不犹豫地给推了,没点定力可真做不到。”马铃道。
“他主意正。”牛敢附和道。
杨霖刚要臭屁几句,忽地又听到胡同里有脚步声。
他们这院子在胡同最里面,听声音就是往这个院子来的。
“咦?怎么又有人来了?今天挺热闹啊。”杨霖道。
“是吗?”
马、牛二人不约而同地望向大门。
果然,有人敲门。
马铃起身出去,不一会儿,引进一人来。
来人四五十岁,黑色长衫,头戴圆顶帽子,帽子正中嵌着一颗硕大的宝石,手里还拿着一个包袱,包着一个长条形物。
不用介绍,一看来人的装扮,加上面带戚容,杨霖马上断定,此人必是杨希银之父。
“这位就是杨科长。”
马铃先给来人介绍杨霖。
“杨科长,鄙人杨树申,是被害人杨希银的父亲。”来人拱了拱手,自我介绍道。
“哦,原来是杨先生,快请坐。”
对于正在承受丧子之痛的人,杨霖心生同情,连忙客气地让座。
杨树申落座后道明来意:“杨科长,鄙人接到凶信,今日才到济南,听说杨科长对小儿被害一案有疑问,正在暗中调查,鄙人特来表示感谢。”
“杨先生,想必你也听说了,目前锁定的嫌疑人是一名外科医生,叫张东,我对这一结论确实有疑问。可惜,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找到其他人作案的证据。所以,当不得杨先生的一个谢字。”杨霖道。
“无论找到找不到,杨科长能不避嫌疑私下调查,鄙人就已经非常感谢了。”
说罢,杨树申取过包袱,从中拿出一个画轴,双手递给杨霖:“这是郎世宁的一幅骏马图,算不得稀世珍宝,但也不是世面上常见的,还请杨科长笑纳。”
郎世宁的骏马图?如是真迹,那可值钱了。
想来开古董行的杨树申,也不敢拿赝品送礼。
“不不不,杨先生请收回,无功不受禄,不敢受此厚礼。”
案子半点进展都没有,杨霖哪好意思收人家礼啊?
“杨科长,此物虽然值几个钱,但与小儿的惨死比起来算得了什么?这是对杨科长的仗义出手表示感谢。另外,如果最后案子能翻过来,让我儿冤情大白天下,让真凶伏法,杨某就算散尽家财也在所不惜。”杨树申坚定地说道。
话已至此,兼之杨霖也不认为这是个陷阱,杨树申为子报仇心切,不可能跟作出这个结论的王固俊有什么勾连。
所以,他也就没再说什么。
“杨先生,向秋生和刘朝阳刘老师刚从我这里出去,你大概不知道,向秋生也是为令郎之死来的。”杨霖道。
“鄙人是先来的,在胡同口看到他俩过来了,鄙人躲到一边,等他俩走了之后才过来的。”杨树申道。
“为什么不一块过来呢?”
杨霖感到奇怪,向家和杨家既是姻亲关系,怎么还避开人家呢?
“不瞒杨科长,鄙人信不过向家,更信不过刘朝阳。”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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