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
“啊?!”
苏金桥一听之下,当即变色:“好诗,好诗,就这两句?”
“就这两句。”
“我记下来。”
说着,赶紧拿笔记在本子上。
记完,他闭上眼细细品味了一番,睁开眼看向杨霖:“杨副科长,您没有厌世的念头吧?”
杨霖一惊:“苏先生这是何意?”
“这句诗虽是上佳之作,但颇具萧索之意,恐非乐观豁达心性之人能作,若不能排解忧烦,定是夭折命数,故而苏某有此冒昧一问。”
杨霖算是服了。
就凭一句诗就能断定作者夭折命数,苏金桥不凡啊。
“苏先生,真乃大才也。实不相瞒,此诗非我原创,系我一朋友所作,诚如先生所言,此诗成诗不久,我那朋友就卧轨自杀了。”
若没有苏金桥刚才所言,杨霖大概会将此诗窃为已有,装装逼。
但他说了那么不吉利的话,还是算了,晦气。
“太可惜了,大才啊。请问贵友叫什么名字,能否在报上发表?”苏金桥问。
“我那朋友不想扬名,还是尊重他的遗愿吧。”杨霖道。
“那太可惜了。你那朋友定是个奇人,苏某恨不能当面请教!”
苏金桥感觉非常遗憾。
“是非常可惜。”
杨霖暗道:“呵呵,你要见他?那只能等几十年之后了。就是不知道你能否活到他成名那一天。悬!”
杨霖说罢站起来告辞。
他可没功夫跟一个书呆子谈论什么诗作。
“杨副科长请坐,苏某还有话说。”
没想到苏金桥竟拉住了他。
“别人都以为苏某是慕杨太太才貌才去杨府作客,其实不然,杨副科长想听听吗?”
“请讲。”杨霖只好重新归座。
“开始是因慕杨太太才貌而去的,但去了几次之后,苏某发现刘先生这人很有才学,见识谈吐显然高他人一筹,苏某很愿意与这样的人交谈。所以,每次去杨府,能够听杨先生高谈阔论也是动因之一。”苏金桥道。
“这是在为自己解脱了。”杨霖暗道:“其实就算想看美人也没关系,这是男人通病,何必遮掩呢?”
“刘先生民国二十年毕业于英国牛津大学化学系,他讲起英国的风土民情、政治形态来,真是让人着迷啊。苏某并非崇洋媚外之人,但如果能有机会去英国游历见识一番,寻找我国富民强的道路,苏某一定欣然前往。”苏金桥自顾自地说道。
“谁不想出国?我还想呢。可世界大战将起,英国也不是安全之地啊。”杨霖暗道。
苏金桥见杨霖没有回应,脸色有些失望。
“杨副科长,苏某的话讲完了,请吧。”
“那好,告辞。”
杨霖出了报社大门,心里暗道:“这苏金桥有点怪啊,是不是文人都是如此?”
回到办公室,杨霖沏上杯茶,拿起报纸看起来。
他已经对翻案失望了。
根据他掌握的现有线索,除了张东,所有人都不具备作案动机,也不具备作案条件。
那么,只好让王固俊这厮猖狂了。
没办法。
看来以后自己得想办法离开司法科了,实在没有办法跟王固俊共事。
除非自己低头当孙子。
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啊。
……
快下班的时候,马铃兴奋地推门进来。
一看他的表情,杨霖就知道必有好事。
“桩子,有好事。”
“啥好事?”
杨霖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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