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宅。

当吴泽匆匆赶回来的时候,薛伯哭丧着一张脸,于角门前把他迎了进去。

匆忙问了几句,才得知淡大夫对薛夫人下了无药石可治之言论。

薛伯抹着眼泪道:“淡神医那边还与大爷和小姐说了,老爷患得与太太是一模一样的病症。恐药石难治,让咱们薛家早作打算……可怎么办哟!”

吴泽听罢,斟酌一番,遂又闪身跑回荣国府。

幸好只是相隔一条大街,距离倒也不远。

回到小院拿了几样物什,吴泽在憨香菱的目光相送下,又急匆匆往薛宅那边跑。

这次回来,吴泽一共拿了复方甘草口服溶液、川贝枇杷膏一瓶,还有几剂青霉素。

他自己本不是医生,也不知道这三种现代药能不能治好薛二叔和薛二婶的痰症。

毕竟,青霉素是有可能会过敏的。目下这个年代,若是过缴性过敏,是会直接死人的。

既是大夫都下了死亡通知单,吴泽权当死马当活马医。

不说一定能把人给救回来,有复方甘草口服溶液和青霉素在。至少能让薛家夫妇多撑一些时日。

眼下的吴泽无比渴望能够赚钱。

先前和薛宝琴谈到那盒胭脂,吴泽便想到了要在这个时空,成为一个闺中女阁好友……不是,吴泽准备假借薛颂的商行和作坊,生产一批香皂出来。

等自己实力地位上升到一个层次,再把香水给捣鼓出来。

有了这两样东西,吴泽认为,财源不说滚滚而来,至少他无须再为几两银子而愁白了头发。

却说薛伯带着吴泽匆匆来到后宅,却被几个嬷嬷伸手拦下。

薛伯当场骂娘:“这是荣国府的泽六爷,他手上有治疗老爷和夫人的药石,你们赶紧跑去告老爷或小姐一声。”

不多时,薛颂闻听吴承恩手中有诊治夫人药石,虽然觉得此事乃无稽之谈,然看在淡神医是他请过来的。又觉他并不是无的放矢之辈,遂匆匆来到后宅垂花门这边。

吴泽也不废话,直言不讳道:“薛二叔,尊夫人一事,我已听说。我曾在南洋那边遇见几位方外之士,从他们手中得了几剂奇药。”

“听对方所言。此药刚好可以迟缓痰症,至于能不能治好尊夫人,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若是薛二叔介意,那便当我没说。”

薛颂先是从震惊继而变为惊喜,夫人什么样的大夫没有请过?

无数药石亦都已经用过,虽说承恩也没有把握,至少亦有一丝希望不是吗?

“大恩不言谢,承恩快快随我进去。”

众人匆匆来至西厢,吴泽甫一进入里间,便传来极浓烈的异味。

淡大夫正在替薛二婶施针,想来是在遏制她身上的病情扩散,好尽量拖延时日替她续命。

淡大夫只是回头望了一眼吴泽,复又凝神继续施针。

吴泽瞧了一眼昏迷不醒的薛夫人,直接吩咐一旁抹眼泪的薛宝琴准备一碗温水。

瞧见薛宝琴呆呆地站着不动,吴泽眼眸一凝,声音略重了几份:“还不快去,想让你母亲能醒转过来与你说一会话,就赶紧按我的说法去做。”

薛宝琴这才提起裙摆,转身小跑出去。

能不能保薛夫人一命,吴泽不敢断言。但让薛夫人在短时间内恢复神智,控制痰毒,他还是有把握的。

不一会,薛宝琴提了一壶滚烫开水回来,还顺带拿了一壶凉白开。

顾不上旁人诧异的目光,吴泽直接拿出一管针筒。仔细检查一遍,包装没有破损,他也就不再拿到火上去烤来消毒,先用注射器抽取一瓶。

吴泽望向薛颂,认真道:“薛二叔,得罪了。”

众人皆是屏声敛息地注视着吴泽行云流水般的动作。

这时,薛颂闻言,微微回过神来,随即摆手道:“无妨,承恩请便。”

吴泽点了点头,俯身将薛夫人右手衣袖卷高。拿起注射器,在她的前臂掌侧下段,替薛夫人注射进去。

注射完,吴泽便紧张地盯着注射口,希望不会发生其他过敏性质。

万幸,约莫盏茶功夫。薛夫人的注射口也只是出现局部红肿,并没有出现荨麻疹。

而昏迷中的薛夫人,也没有出现呼吸急促、心搏骤停的迹象。

见状,吴泽从发着呆的薛宝琴手中接过那壶热水,再辅以凉白开,加入一些复方甘草口服溶液。

“想办法,尝试让你母亲服下去。”

薛宝琴‘啊’的一声清醒过来,忙依嘱咐照做。

薛颂和薛蝌紧张地瞧着薛宝琴的动作。

另一头,昏迷中的薛夫人,已经出现微弱的咳嗽之状。

吴泽复又朝薛颂说道:“薛二叔,待会且让淡神医替尊夫人把完脉,若是起色见好。我明日过来替薛二婶注射的时候,顺道替薛二叔注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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