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欢喜有人愁,反之亦然。

大单于刘渊的举动,对于匈奴人而言肯定是天大的喜事,这是毋庸置疑。

后部人陈元达便是这一小撮最为兴奋之人,只不过让他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如此之盛。

独坐钓台,陈元达注视着波澜不惊的湖面,同他此时的心情一样,这种结果其实是意料之中。

吱吱吱…

木板咯吱咯吱作响,钓台上走来一名三十左右的男子,身虽着灰色粗布麻衣,却难以掩饰其风度不凡的气质,长相俊美。

男子迈着沉稳步伐,渡步走到陈元达身侧,望着平静的水面,垂头瞧了陈元达一眼,嘴角露出一起笑意。

“有人动心了?”男子昂起头颅,赞叹一声。

“哈哈,有了。”

陈元达突然提起鱼竿,约莫一掌宽的鲤鱼在空中来回摇摆。

陈元达将鱼儿放进身侧的鱼篓,提起笑道:“贤弟来的早不如来得巧,此鱼要在你我兄弟二人肚子里升仙了。”

男子闻言盘腿坐下,接过鱼篓一看,略有嫌弃说道:“兄长心想事成,就给我吃这个,如此可不行。”

“张孟孙,你可别不知好歹。”

陈元达一把夺过鱼篓,随即又道:“一月多来要不是我养着你,你早饿死了。”

张宾也不恼,笑着说道:“此话倒不假,等日后小弟发达了,加倍还兄长便是。”

“这还差不多,你要还我一湖鱼。”

陈元达点点头,将鱼篓放在右手处,又是将鱼线抛下,这么一条鱼两人可不够吃。

“兄长打算几时离去啊?”张宾转头看着陈元达,面色郑重。

陈元达也收了玩笑之心,沉声道:“想来也就这几日了。”

“我听兄长的意思,还是要等大单于征辟不成?”张宾眉头一皱,问道。

“不然呢?”

陈元达别头一笑,说道:“愚兄虽然不及贤弟之才,却也是有名之士,要矜持。”

“若大单于不下书征辟,兄长又该如何?”张宾继续追问。

这一个多月来,大单于刘渊下书征辟陈元达已经三次,每一次都被其拒之门外。

陈元达对此美其名曰,说他的才华只奉王侯,其他人没有资格。

“若真如贤弟之言,愚兄自然要亲自前往拜访。”

陈元达一只眼睛平视这张宾,另一只也是。

“兄长适才可是说要矜持。”张宾注视片刻,说道。

“矜持。”

陈元达盯着湖面上的鱼漂,说道:“是矜持重要还是建功立业重要,贤弟难道心里还没点数。”

张宾为之一愣,又拱了拱手:“受教了。”

陈元达这句话的确是有一定道理,对于他二人来言,没有什么比建功立业更重要。

渭水访贤,三顾茅庐,古往今来有几人,屈指可数。

“为兄这一走,贤弟是怎么打算的?”

说话期间,又有一条鱼上钩,陈元达将其放进鱼篓,转头看着张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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